而哈姆丹在听完了上官开阳这番可说是苦口婆心地开解话语之後,眉头反而更皱了几分,神情也更是肃穆了不少,但很快的,男人的神色又迅速的恢复了正常,原先停顿的步伐也很快的开始恢复了动作,哈姆丹继续拾阶而上,徒留看着他背影露出一脸凝重神情的上官开阳。
哈姆丹刚进入了房门便发现祈臻正守在儿子的身边,一双纤细的小手紧紧的将祈远的一双手掌包裹着,还时不时的将包裹着他的手掌移到他的额头,轻轻凝视着他刚刚发起的低烧温度退了没,那一刻,虽然祈臻的眸子里映满了担忧,但她脸上的神情却是如此的宁静而温柔,哈姆丹那高大的身体不由得就这麽难得安静的伫立在已经阖起来的门板。
男人就这麽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妻儿,那脸部神情几乎和正在紧握着祈远双手的祈臻一样的温柔,哈姆丹在这样看着祈臻的同时却又不得不在心里起了一声声更沉更重的叹息,他叹息着,他与她,已经这样子不知不觉得走过了八个年头了,而当与她走得愈久,哈姆丹就愈怕失去她,她是如此的瘦弱轻盈,每当他将她拥在怀中或是压在身下的时候,男人的心总是会莫名的惊惶,深怕下一刻,她就在他的掌控中化为烟雾接着到处飘散,然後消失不见。
一想到这点,哈姆丹俊美的容颜突然黯了起来,看着眼前仍然没有将手离开过儿子身边的祈臻,刚刚那份难得的宁静慢慢的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心烦意乱,对於祈远,他深爱着这个面容轮廓与他一模一样的长子,却也痛恨这个即使他为这个儿子花了再多心思做了再多让步但他却仍然一点都不领情的长子,冷宫的六年丶萨伊德的洗脑到後来他接回他们母子後的八年,祈远对他这个生父的痛恨与憎恶已经超乎他的想像,那几乎已经是到达了一种完全病态的偏执地步。
但祈远无论如何的痛恨他这个父亲,都永远无法抹灭他的存在与他所给予的血缘,当一想到这点时,哈姆丹原先有些阴郁的神情一下子又松开了,他轻轻的走到祈臻的身旁,接着伸出了一只手臂,温柔的轻轻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即使哈姆丹的动作已经十分的轻柔,但就在他单手碰上了祈臻肩头的那一瞬间,仍然使她无法克制的一抖,哈姆丹将她的颤抖望近了眼底,但他却故意忽视了这个明显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