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换你要跟我为敌吗?忍!」上官开阳阴侧侧的开口询问凤忍。
「忍,你难道不想见她吗?!如果不想的话,大可以把这个碍眼挡路的老家伙连你都一起带走,开阳跟我们在这几个月下来,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不然这老怪物还能在这老宅里留这麽久,早就让我派人丢到太平洋喂鲨鱼去了!」雷御轩彷佛嫌这场面还不够热闹似的,又添话加入了这场战局。
「轩,说大话之前要衡量衡量自己的份量,论地位;论手段;论本事,你是断然不够资格跟我撂这句话的!玉婆的毛发若是有丝毫的损伤,我必让你的雷氏集团付出惨痛代价!」凤忍微眯起一双凤眼,狭长却美丽的眼睛周围如同恐怖剧毒的眼镜蛇之眼般,散发出噬血的残忍。
「你敢!」雷御轩也被凤忍这狂妄的态度激呛得真正发起了火来,原先还有些玩世不恭的轻扬嘴角,此刻也声色俱厉的抿了起来,彼此双方愤怒的眼光不停的在空中交会,霹雳啪啦的燃烧着,几乎就要一触即发的炸了起来--
「够了,都停下来,忍,你先带玉婆去下去让欧阳看看,刚刚撞得这麽大力,恐怕是已经伤到了脑袋,我们,是不会进去看童瀞的,你们就先下去吧?!」
一直总是默不作声的宣昂,也跳了出来,他站在凤忍和雷御轩的中间,一方面隔开两人,减缓他们的对峙,一方面是将因为见与不见童瀞的这问题所引起的两方之间的裂痕修补到最低。
看着堂弟那一脸的坚决,凤忍也知道此刻不宜再让玉婆留在这里继续成为众矢之的,他扶着玉婆,不顾玉婆仍有些不放心离开的模样、仍有着一股想留在原地小坚持般的神情,他轻柔却力道厚重的将玉婆带离了这个气氛已经明显被破坏的地方。
「好了,那神智不清又碍眼的老丑怪走了,再没人拦着,我们应该可以进去了吧?!」直到凤忍和玉婆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雷御轩才缓缓吐出了一口大气,现在的他,满心满脑都是那好不容易醒过来的她,没有亲眼看到她的清醒;没有亲手摸到她的体温;没有亲自去感受她身体的重量,他实在无法单凭他人之说,就相信她已经清醒;就相信她已经脱离了昏迷的险境。
「我答应过忍,我们都不会进去看她!」宣昂伸了手挡住欲推门而入的雷御轩。
「你他妈的也脑袋长虫了吗?!答应,那可是你自个儿的事儿,我跟阳可都没有,我相信月和辰也没有这个意愿,你如果不想看,那就滚到一边去,别挡路!」
先有玉婆的不识相;再有凤忍的不知趣,最后连宣昂这个脑筋被雷打到的家伙都要来跟他胡缠瞎搞,雷御轩即使有再好的脾性,都消磨殆尽,他万分难得的对着宣昂骂了几句十足难听的葬话粗口。
「怎麽会不想见她呢?!日日夜夜几乎挖心掏肝似的想着,想着万一要是她醒了,自己的心里是会如何如何的欣喜若狂,想着万一要是她醒了,可是看到了我们这些逼辱她的淫魔恶棍再度崩溃,然后又躲入迷境中,永不愿醒,那我们,今后又该怎麽办呢?!她的心,已经很确定是到死都无法被我们任何一个人所拥有,但万一连她的人,我们也都守不住,那该怎麽办吗?!」
「情况不会这麽糟的,依我们这六人的力量,是不会让她死的!」在听完了宣昂这番话之后的其馀四人,脸上尽是阴晴不定的变化,雷御轩刚刚那暴怒的神色也稍缓解,言语也回到了正常,刚刚的冲动狠厉在他的脸上已不复见,他安慰起了宣昂。
「上天对于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对于一般人,可能只是剥夺金权、欲望或是性命,但对于愈是什麽都不缺的天之骄子,上苍夺走的就愈会是他最需要且最珍惜的东西,而我们现在最需要的东西,就只有她而已!」
然后,众人都是你看我、我看你,良久无语,之后上官开阳臭着一俊脸,率先离开他们之间。
「您还好吧,头还是很痛吧?!别忍着,我马上叫欧阳来看看您!」
另一边,凤忍扶了玉婆回到了玉婆的房间,将她整个人小心仔细的安置在床上并弄得妥当安稳后,手里拿了杯水来到她的床前,看着她痛到发白的脸蛋与再藏不住的痛苦神情,他难掩忧心神色,立刻就想要命令欧阳来为她做个详细的诊治
「忍少主,我这老身子还撑得住,您别费心了!」玉婆连忙拉住了凤忍要叫人的手,轻拍他安抚道。
「这里只有我们婆孙俩,没有任何外人了,姆妈!」凤忍看着老人的坚持,忍不住轻叹口气,他卸下了那平日在外人面前所展现的威严冷峻的无情面孔,以对待自己祖母般的语气,带点不满的对着玉婆说道。
玉婆刚刚那番话语,让他想到了过去......
对他而言,在凤家里,如果还有谁能让他交心以对,当成亲人般呵护照顾的人,就只有玉婆一个,当年,若不是玉婆的帮忙,他岂能长成今日甚至还能够独当一面,担任独掌大权的凤氏财团的掌门者;当年,若不是玉婆的牺牲,他岂能有命能够活到现在?!
玉婆为他所做的牺牲,已经远远超过一个死忠的仆妇所能付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