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燮,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成唯善的惧怕一扫而空。他怎幺忘了,连他的心都谨慎捧着不愿意伤害的男孩,怎幺可能让他去堕胎?
许燮被抱着无法切菜,眼神抬起来,面前的纯白窗帘被凉风吹得鼓起。成唯善不知道,他对来美国也没有把握,如果两人只是普通情侣,不合即散也就罢。但是两人相依为命的日子时不时浮上心头,份量都那幺重,让他心虚地缩小肩膀,抓着良心问自己对父亲是不是太残忍。成唯善用他十三年的时间做了那幺多,无论动机为何,都是自己欠了他的。得不到想要的就离家出走,其实换个角度想,与任何幼稚的青少年有何两样?
成唯善把他教得太好,直到离开他才发现他的价值观太完整做不了坏事,他会为了自己的不孝而恐慌。他明明不想孝顺,他想对他的好,是最不纯洁的那种。
「没有你对我的十分之一好。」看着安静飞舞的白窗帘,许燮用陈述一个事实回应,没有推开成唯善,任由成唯善将这一个拥抱拖得很长。
成唯善第一次吃许燮做的饭,吃得太多了,便要出去散步。自从医生说走路能助产,他便天天散步。许燮担心孕夫独自在外人生地不熟,亦步亦趋跟了去。
成唯善似乎很高兴,还对他道谢:「谢谢你陪我。」
「谢什幺。」像陌生人似的,许燮莫名地不悦。
「我很怕自己跌跤还是搭地铁被人撞到肚子,出了一点事,都怕得不行。要是宝宝没了,我真的会不知道该怎幺办。」成唯善意有所指地道,「宝宝他给了我好多勇气。」
「你取名字没?」许燮受不了他老叫孩子宝宝。
「没有,连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不知道,希望不会像我。」成唯善道,「像你,像你最好,什幺都那幺好。」
许燮皱着鼻子,对他不以为然道:「你又知道了?」
「小燮,我想去买个蛋糕。」成唯善在橱窗边缓下脚步,对着精緻的草莓千层蛋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