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鱼刚上时她并没说什么只等小的说出了清蒸多味鱼的个中奥妙才忽然变得有些恼怒反复说了两次她要的是清蒸桂花鱼。
“确实没了?”
“没了不敢半点有瞒着几位当家。
“嗯你先下去吧。
做的不错有赏。
暗室里又复归沉寂了许久才听另一个尖锐得像是金属摩擦的声音犹疑道:“大哥所谓清蒸多味鱼这妮子不要的意思会不会是嫌咱们多余?”
说话的人自己也不确定却让暗室里又沉寂了很久。
才听那个飘忽的声音道:“她当发现了天字一号间里的供品这样都不愿离去……我也躲无可躲既然她不领情咱们只好和她做上一场!几位兄弟可愿助我?”
“多少年过命的交情大哥既然撞上了厉害的对头兄弟们岂有袖手旁观之理?大哥倒是稍安勿躁底细尚未探明不急着和她明刀明抢做一场。
这妮子进城时不加掩饰定然已有不少人盯上了。
且看小弟略施手段让……”这声音听着就有些机敏圆滑说话声越来越低。
“只怕会平白触怒了对方……”大哥飘忽的声音又起。
又一声粗豪的声音道:“在淦城里人多势众一人一口唾沫也将她淹死了还怕她不成?实在不成不是还有……”
“不准!坚决不准!”大哥忽然声色俱厉打断沉默了片刻道:“不是怕她……否则我也不会留在这里和她决一生死。
我只是觉得很奇怪她明明发觉了我的行踪却似没有什么杀气……我只怕原本可以好好谈一谈到时候闹得不可收场平白连累了兄弟们……”
“礼数咱们已尽到了是她不识抬举可怪不得我们!”那机敏圆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道:“大哥若是还有犹疑用我的计策岂不是最好?”
“也只能如此了……”
对于男人而言仙子般的女子孤身出现就像是猎物闯进了猎人的捕杀范围。
对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甚至单纯得有些傻气的女子动些歪脑筋几乎是难以避免的事情。
于是茶帮的供奉于右峥狼狈回城很快就随风散去。
隐藏在暗中把控着淦城利来利往的人们谈资就变成了正在【幽舍】天字一号房带着一柄普普通通的长剑清纯得惹人心怜又漂亮得让人心痒难搔的孤身女子身上。
即使在青楼里所有的红牌姑娘加起来都没有她一根头发丝值钱。
这样的女子固然会有人猜测她的来头不小可为上者也无法招架汹涌的【民意】被说得多了也难免心动起来。
肥羊既然送上了门最起码也得试一试否则今后如何让兄弟们心服?
女子进了幽舍后就再未现身于是传言也就越来越是玄乎。
看见她容貌者固然吹嘘得口沫横飞未能一睹芳容的则更加难以忍耐。
倪妙筠睡得很香潜行伏击是个苦差事修行起来也分外艰难。
所以无论在哪里她都能很快睡着何况幽舍天字一号房的环境的确不错不仅安静淡淡的檀香也十分好闻还有宁神静气的功效锦被也是又滑又软。
檀香气味温馨天字一号房里的用量适中使得房内的香味若有若无那略腥带甜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
在檀香味儿里睡下的人总是睡得十分深沉。
不知不觉中室内的香味变得浓郁起来连甜味都重了不少。
香味似有不同却又接近睡熟的人很难察觉甚至可能睡得更香。
可倪妙筠还是立刻睁开了媚眼她轻轻抽了抽鼻翼目光一寒嘴角轻蔑一笑又闭上了眼眸。
过了两炷香时分一根竹管捅进了房里几缕淡淡的烟雾从竹管中飘出令房里的甜香味更加浓郁起来。
竹管不仅能送入异香还能将房内的声息传至另一端只见一名尖脸男子侧耳听了半天才低声道:“这妮子睡死过去了呼吸倒是很轻。
“呸睡死过去了怎呼吸很轻?要是老子呼噜得打得震天响!”一人低声喝骂道不是心有忌惮只怕已一掌呼在尖脸男子头上。
尖脸男子叫起屈来道:“大哥有所不知这妮子身负内功即使睡死过去了呼吸也轻得很。
只是她现下一呼一吸都十分短促这是吸了极乐仙药之后内力暂失的迹象。
这事儿我不是第一回干了栽在我是手上的高手比这妮子还强的也不少大哥放一百个心!”
“哼!那就快些动手这里是茶帮的盘光靠咱们可得罪不起!马帮的胡大哥要咱们拿了妮子回去办得好了也是个晋身之道。
”这大哥生得油头粉面留着两撇八字胡须面目阴沉得渗人。
男子一脚踢开房门刚瞧见在床上昏迷不醒仿佛海棠春睡般
诱人的倪妙筠就觉身后传来一股寒意。
他四人一同转身呛啷啷抽出随身兵刃手脚倒是利落得很。
“哈哈哈朱老三这块肥肉你吃不下还是赶紧滚得远远的吧!”又是八人一同现身领头者毫不避讳闯了进来他先瞄了眼尖脸男子手中的极乐仙药又见倪妙筠依然昏迷不醒才朝朱老三晃了晃手指道:“你若不走可有得苦头吃了。
朱老三一张粉面涨得通红脸上虽有惧意终究咬牙摇了摇头道:“胡帮主要的人你也敢来插手?”
“那可不巧了本帮李帮主也要这个人!你也敢来插手?”
朱老三立刻变了颜色。
来人是酒帮的护法酒帮势力可不在马帮之下何况亲疏有别自己只是胡帮主随意叫来的摆明了有打探虚实之意若出了岔子胡帮主未必会认这个帐。
朱老三进退两难深知此刻决不能露怯遂阴笑道:“那就请李帮主去向咱们胡帮主要人吧!”
“嘿嘿嘿嘿……”来人笑了笑猝不及防间八柄大刀一齐斩下。
朱老三抬出胡帮主想是来人对他的底细一清二楚压根不吃这一套既然说僵了动手当然要先下手为强。
两拨人乒乒乓乓打在一起朱老三这里寡不敌众武功也不及敌手片刻间就连连遇险眼看就要伤在酒帮帮众的刀下。
忽然眼前多了个人影这人影白衣飘飘如仙如魅在空中这么一飘十余柄兵刃便消失不见又这么一转就失去了踪迹。
两拨人大惊失色还未骂出声来就见躺在床上昏迷了的倪妙筠不知何时已坐了起来素手一扬十余柄兵刃被她抛在下。
“住手!”又是一声大喝门外闯入一名满面虬须的大汉他虎目一扫砰一拳打在朱老三脸上大骂道:“狗一样的东西也敢来此打扰本帮的贵客?”
此时那迎了倪妙筠的店小二才跟进房里想是此前被五花大绑绳索还来不及解下。
他先气急败坏的对朱老三又打又踢才跑到倪妙筠面前连连欠身痛斥朱老三等人借着午后人少悄悄摸进店来将店里的伙计全绑了因此自己才怠慢了贵客云云……
虬须大汉沉着脸冷哼一声道:“全都给我带下去!回头再行发落。
“且慢。
”倪妙筠摆了摆手道:“不能带走我有话要问。
“姑娘请问。
”他早早就藏在了门外亲眼见到倪妙筠惊人的身手又惊又佩哪里敢有二话。
倪妙筠摘下尖脸男子的竹管打开不敢直接凑近而是用手在竹管口扇了扇送来一丝气息轻轻一嗅道:“这东西哪里来的?”
那尖脸男子被钢刀架在脖子上勉强笑道:“小的自家做了玩玩不想惊扰了仙子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倪妙筠自然不信她也懒得逼问尖脸男子而抓向虬须汉子晃了晃竹管。
虬须汉子叹了口气道:“明人不说暗话在姑娘面前不敢说谎言在下料想这是马帮胡锦给的。
只是只是胡锦从何而得这实在说不得姑娘见谅。
“丽春花炼制的东西用量不同效用便不同少则让人发晕乃至昏睡多了可能产生幻觉甚至致人死命。
对么?”倪妙筠将竹管封死后自行收好向虬须汉子道:“我不来为难你你是哪家帮会的。
“在下是茶帮帮主荀永春。
”虬须汉子欠身达道。
“帮主?那我向荀帮主讨要一个人成么?”
“请姑娘吩咐。
倪妙筠不答以手指蘸了点茶水在桌面上写了个江字。
荀永春茫然摇头道:“姑娘说的是?”
倪妙筠又在桌上写了枫璃两个字见荀永春依然不明所以摇头遂柔声道:“荀帮主既不认得他为何今日礼节甚重?”
“那是在下敬佩姑娘又怕惊扰了仙架只得出此下策望姑娘海涵。
“哦~”倪妙筠不置可否目光一转道:“敢问这些人荀帮主要如何处置?”
“他们只是些小喽啰上不得台面就算要了他们的命也不配给姑娘赔礼。
在下会向他们帮主要一个交代!”
倪妙筠微微一笑道:“好吧。
那我也一道儿去。
荀永春一愣神才会意过来伸手虚引道:“姑娘请。
当先而行倪妙筠心中暗道:“看这几家帮会平日里该是一起发财可彼此之间又不见怎么对付……荀永春拿了道理又明显十分犹豫。
丽春花江枫璃还有六大帮派暗中作祟淦城古里古怪的倒是越发有趣了。
他猜的没错把江枫璃赶回老巢之后必然会发现些有趣的事情。
一个江枫璃不值得吴征去等也不值得倪妙筠亲自走一趟非抓着人不可。
只是在细微的蛛丝马迹里吴征敏锐发现了什么与倪妙筠计议之后才有了这一趟出行。
淦城里隐藏的大网虽未接触但从种种表象来看吴征的猜测已有了眉目。
如今要做的就是抓着把柄再顺藤摸瓜找出网绳来。
大网的绳索如此多即使对手壮士断腕一时间也来不及尽斩密密麻麻的网绳!
几人刚走出客店【幽舍】对街的赌坊门口便有一人大喇喇坐着两边的随从几乎将大门都堵了个结结实实成了名副其实的【堵】坊。
赌坊里的护院想是前来阻拦已被打倒了一。
荀永春脸色一沉虬须都几乎张
了开来恶狠狠隔街相望道:“李帮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好说好说。
”那人生得白面无须作文士装扮向荀永春拱了拱手道:“荀帮主开的是赌坊在下来赌坊自然是耍子儿来了还能有什么意思?”
“嘿嘿那好。
”荀永春只摆了摆手露出个阴笑道:“礼尚往来李帮主不要介意。
“不会不会。
”李帮主依然笑得灿烂道:“荀帮主自便就是。
荀永春脸色沉得更黑对手打上门来想是也做足了准备自己遣人去抄他的老巢未必讨得了好。
这一切可说始料未及老三原本使了计策放出风去诱人上门只是想试一试倪妙筠的本事若能祸水东引正好坐山观虎斗。
不想两边大打出手之后倪妙筠油盐不进既不追究也不放过生生成了现下的局面。
若在平时茶帮实力雄厚也不怕其余帮派今日却有高深莫测的倪妙筠在此至今还摸不透意图。
按大哥的说法这妮子从吴郡撵兔子似赶了他一路恐怕善者不来。
正僵持间倪妙筠忽然回头向荀永春道:“堵了门便进不得了么?我也想进去耍耍子儿。
天秤赌坊?倒是好名字。
她抬步向对街走去那优雅的身姿着实迷倒了围观的一众人。
酒帮不是善茬既然堵住了门也没有退让的意思倒有不少围观者见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要碰这些恶汉心中暗暗为她捏了把汗。
“让开。
”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倪妙筠抬步之间砰砰声不断六名前来拦阻的汉子只觉眼前一花便被她踢飞在哼哼唧唧爬不起来。
李帮主大吃一惊万万料不到倪妙筠的武功居然高到了这种步。
方才那几脚虽被挡住了视线隐约间只见腿影重重根本看不清来路真要踢到自己身上只怕也未必接得下来。
“大胆。
姑娘伤我部从可知冒犯了本帮何罪?”李帮主再也坐不住赶忙起身站定双手做虎爪之形极为缓慢向倪妙筠抓去。
那掌心隐隐泛出血样的鲜红之色除了他内力深厚掌势凶猛之外竟然还练了铁砂掌的功夫。
“让开。
”还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倪妙筠身周似起了一堵无形的气墙。
她仍是缓步向前李帮主的虎爪却定在她两尺开外怎么也抓不下来。
不仅如此倪妙筠走一步他便退一步倪妙筠跨过了赌坊的门槛他已涨得满面通红仍被逼得连连退步。
幸好赌坊里早已清空了客人倪妙筠进入之后荀永春也立刻闭上了大门才没多少人看见他丢丑。
赌坊里各种赌具应有尽有倪妙筠侧耳倾听确信除了屋内的十余人之外再无旁人便道:“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我也有。
不妨你们分别与我赌一局赢家可以任提一个条件如何?”
那李帮主方才一败涂正自气闷闻言立刻道:“好!赌什么?”他久在市井里厮混武功虽不及倪妙筠赌场上却是浸淫已久不信还玩不过一个小妮子。
“你说吧。
”倪妙筠连规矩都不明了却挥了挥手道。
“赌摇骰子比大小最是简单。
”李帮主摆好了骰盅冷笑道。
“那就赌小吧。
你先来。
李帮主是老熟手将六颗骰子一摸便知轻重其中还有三颗灌了铅正是为了作弊之用。
他举起骰盅连连晃动忽而啪一声落在桌面阴阴笑道:“六个一姑娘输定了!”
揭开骰盅果然是六个一。
倪妙筠却道:“你输了。
她也不摇盅而是抓起六颗骰子屈指一弹一颗骰子咕噜噜滚向桌边被桌沿一挡便即停下随即她又掷出第二颗第三颗……一颗比一颗迅疾一颗比一颗力道大。
只听啪啪啪五声响过后一颗骰子均将前一颗撞得粉碎直至最后一颗停在桌沿向上的那一面正是个一点。
李帮主看得目瞪口呆。
这方法虽是取巧一手高明的功夫已是展露无遗后骰子撞前骰子前一颗粉碎后一颗分毫不损这一手自己无论如何做不到更不要说像她这般举重若轻。
“你先回去吧。
我想好了问题时自会来找你。
”倪妙筠赶跑了李帮主一众人待赌坊里只剩下茶帮首脑之后才向荀永春道:“你要和我赌一场么?”
荀永春面目凝重。
倪妙筠的武功在整个淦城无人能敌若是群起而攻之她最多也是抽身而去。
若是哪日又悄然回转必是天大的祸患。
为大哥计为茶帮计这一局是非赌不可。
但一想起倪妙筠神乎其技的手段又实不知该如何赢下来。
倪妙筠一路追着大哥来此其目的呼之欲出若是输了又该如何是好。
“是!”荀永春硬着头皮坐在倪妙筠对桌道:“不知姑娘想赌哪一样?”
“你确定要与我赌么?不要他来?”倪妙筠伸出一指青葱指尖所点之处是一名獐头鼠目见之令人生厌的男子。
这样的人走在大街上人人都不愿多看他一眼。
但也真是因为生得实在太丑谁也不愿意看他才特别容易被人忽略。
那男子苦笑一声走到桌前向荀永春道:“二弟有劳了。
坐下之后他揭去易容的面具又是摇头苦笑道:“姑娘真是好眼力。
“茶帮的人物我已见识过了算不得差劲。
几位当家的更是一把好汉你这般模样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江枫璃!”
江枫璃揭去面具之后模样固然好看了许多可也说不上多俊俏。
他叹息道:“在下往日屡试不爽的招式总叫姑娘一眼就窥破实是无自容。
在下想在赌局之前先占个便宜敢问姑娘是怎生找着在下的踪迹?在下自问藏得够隐秘够谨慎的……”
“这个问题当我奉送。
你在吴郡察觉有人盯梢之后藏了起来原本天下之大遍难寻。
不过盯梢之人无功而返你还是不敢现身。
我从吴郡去查找你的踪迹我的本领比你强自然找得出来。
“姑娘为何料定我还是不敢现身?”
“因为你怕是个圈套怕盯梢的人去而复返所以你一定会继续躲下去一直躲到风平浪静为止三年五年都在所不惜。
江枫璃笑得更苦道:“姑娘又凭什么料定了我会怕呢?”
“因为你虽犯了案子却不是贪得无厌的山贼盗匪。
你身价不菲也多有亲朋好友所以你自恃能为犯不着冒险宁愿多躲些时间也不愿贸然现身。
你要问我怎么猜出来的么?你的每件案子数额都不大说明你对官府的做派了解得很数额不大的案子以你的本事要找出来不易官府查了一阵没有结果自然会搁置。
另外你的每件案子都有个有趣的相同点尤其是白玉美人一案可以看得出来你这个人不吃亏。
夺不得白玉美人拿二百两银子的本钱也成。
这么斤斤计较的一定是个生意人。
一个武功高熟知官府门道又斤斤计较的生意人你说他没有囤下几许身家你信么?”
江枫璃听得目瞪口呆想不到从这些细节里都被人抓出了脉络不禁心悦诚服道:“姑娘高智在下佩服得五体投。
“其实你很聪明只是……有人比你更聪明。
”倪妙筠双颊微红粉面含春丽色更盛轻笑道:“若没有他给的线索我未必能找得着你。
“高人行事高深莫测在下没有旁的话了姑娘若不介意在下想与姑娘赌一局牌九。
“比大?还是小?”
“大。
“什么牌面最大?”
“至尊宝!”
“好。
”倪妙筠一瞥面前红白点相间的四面木牌伸指连弹。
第一面木牌打着旋儿飞起其速之慢令人怀疑上面是不是吊着根绳索否则怎会如此御风飞行一般?第二面木牌却是快了许多两面木牌在空中相撞牌身发出脆响被打得粉碎。
只留下点数飘飘荡荡落下左右排列正是一幅【至尊宝】。
至于为何点数恰巧相当则是倪妙筠将木牌撞击时原有的红点白点有些一分为二恰巧凑了副【至尊宝】。
这一手神技较之先前的掷骰子厉害得多江枫璃见状长揖到道:“好一招太阴无形小可本名于右峥今日得见天阴门高足当面败得当真不冤了。
”至于另一副牌也不用比了倪妙筠可以以少变多想要把多余的点数变少也不是难事只需震成粉末即可。
倪妙筠秀眉一挑不想此人居然还有这等眼力!她伸手一抬忽然沉下脸道:“既然认输你且先告诉我一件事!你明知白玉美人难得你的目的原也只是二百两银子为何强要去夺?你家大业大为何二百两银子都要顺手去抢一抢?若有半句不实我当场取你性命再毁了你茶帮上上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