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恩闭起眼睛停顿了几秒，才睁眼僵硬地走向前去。

亚瑟苍白的皮肤上还残留着许许多多大小不一的瘀青，可以说因为失去血色，所以那些黑青的色彩显得更为浓厚。尸体的下半身依旧藏在白布的遮盖下，但瑞恩还是看到了摆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可是却已经变成肿胀的，几乎要看不出原本形状的肉块。

那曾经是一双美丽纤细的手，亚瑟用它牵起他的手，带领他玩耍，在父母去世时给予他力量……那应该是用来医治人的手，拯救生命的手，瑞恩看过很多次亚瑟用手抚摸过他治疗的孩童的头髮，带给他们希望与未来。

不该是这样……亚瑟一直是个好人，不应该会得到这样子的结果。

但事实是他的兄长冷冰冰地躺在这处，再也感受不到阳光的温暖，微风吹拂在脸上的触感，欢笑、荣誉……失去了他应该拥有的一切。

瑞恩冒出一种想用拳头猛力搥打某样东西的冲动，他憎恨製造出亚瑟现在状况的一切，所有的一切。

上一秒他还待在那个令人窒息的停尸间，下一秒他回到了那栋房子前。

瑞恩看着自己站在即将要跨入门前的台阶上被亚瑟拥抱着，他哥用力拍着他的肩榜，活像要就这样打死他一样。这是报复也是惩罚，因为在这之前他失联了两个月。

他记得这一天，最后一次见到活生生的亚瑟的圣诞节。

或许是因为失去父母的关係，亚瑟一直很注重这种家族聚会的节日，甚至可以在自己繁忙的工作中抽出打电话的时间，在瑞恩耳边叨叨念念一个小时，直到瑞恩彻底投降，同意跟他一起过节。

他们两人开玩笑地肩撞着肩，一起踏进了房子里。

「竟然是你出来迎接我，今年怎幺没见到你待在厨房里？」瑞恩笑着问，每年的火鸡都是亚瑟亲手做的，美其名要让瑞恩记得母亲的味道。最开始时经常失败，所以留在瑞恩记忆中更多的是带点苦涩的烧焦味。直到这几年，那塞满了辛香料的馅料才终于让火鸡稍微像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