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一迁移,三日一调度。转眼间一看,左相一派被贬的被贬,主动上书乞骸骨回家养老的养老,竟不剩几人了。
而皇帝祭祖亲耕在即,内务府无人万万抗不过去。皇帝大笔一划,指了个在礼部默默无闻待了十几年,名不见经传的寒门进士过去。
在他眼里,现在的朝廷,文家休养生息十几年,如日中天的多氏也叫他熄了些火,是非常完美的平衡。
只是不知,这礼部的寒门进士与文家却大有渊源。
陆质道:“那更要赏,不必大张旗鼓,但也不用太避着人。合宫上下谁不知道我们正是用得着内务府的时候,不赏反而惹人生疑。”
严裕安道:“殿下说的是。”
这边还没说几句话,被陆质搂着的紫容就把头一点一点,一个前倾,靠在陆质身上睡着了。
陆质想想刚才紫容嘴里说的马,便知是怎么一回事。
他前阵子便想过,自己上任之后,出宫回宫,一整天都要耗在外头。便让人寻了匹进贡的枣红小马来,能陪紫容消磨时间。
送来的小马是好的,刚到紫容下巴的高度,睡得好吃得香,皮毛油光水滑,样子漂亮,性格也温驯,只有一个问题——紫容害怕。
景福殿专门为此清出了一大片空地给紫容遛马,陆质也亲自带着紫容去了好几次。
可紫容紧张的厉害,起先陆质还安慰他不怕不怕,后来看人实在是害怕,想着没必要非逼着他喜欢马,便将此事搁置,拿什么消磨时间的事,再从新计议。
陆质还想,要不是怕小狗没轻没重咬着紫容,抱只小狗来他应当是不怕的。
不想紫容自己记着。陆质听严裕安说,这几天白天他不在,紫容常常跑去马场。马在栏里,他站的远远的——站的太远,不说都不知道他是去看马。
后来慢慢的靠近了,再过两天,敢试着上手摸一摸鬃毛。昨天第一次被小厮扶着上马遛了半圈,晚上陆质回来,一晚时间,没听他说别的,嘴里翻来覆去,全是他的马。
陆质看看枕在肩上睡着的小花妖,又看看严裕安,严裕安忙压低声音道:“今日上午,按殿下交代的,小公子写了五张描红。用过午饭后在暖阁歇了晌,下午、下午便一直在马场待着。”
陆质问:“待了多久?”
严裕安道:“不到三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