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往最高层去。
晏宁回到家了。他看到那些玫瑰花了,他笑出来,弯腰摸了摸花瓣,走开了。狄秋走在他后面,晏宁进了浴室,他在门口看,晏宁灌醉,揩面,刮胡子。他的电动剃须刀用了歇又罢工了,晏宁笑了笑,摸摸下巴,对着镜子说:“花倒蛮香的……”
狄秋眨眨眼睛,贴着墙壁站着。晏宁走进了卧室,狄秋进了浴室,他盯着那不好用的剃须刀看了阵,晏宁的脚步声又响起来了。他从卧室出来了,手里多了只手表。
他走去餐桌边坐下了。
狄秋也过去,他站在晏宁背后看着。
晏宁刷刷地写字——亲爱的狄秋同志,手表没能给你修好。你知道它是怎么坏的吗?进了水还是摔坏的?我把手表留在餐桌上了。
p.s.饼干你喜欢吃的话,带走吧。
写完,晏宁把便签贴去了冰箱上。他打开了厨房的窗户,拿了盒麦片,倒了半碗,干吃。
一朵玫瑰花掉到了地上。
晏宁和狄秋都往那里看去。玫瑰花的花瓣有两片竟已经萎黄。
晏宁点了根烟,看着窗外,吃香烟,吃麦片,一勺接着一勺。
狄秋也点了根烟。
这是一个特别安静的早晨。
第十七章
狄秋从晏宁家出来了。临走前,他把进出公寓的门卡放在了鞋柜上,这天稍晚些,晏宁给他发了两条短信,第一条说:老古董,你看不看微信的啊?
第二条说:门卡你收着吧,我留在门卫室了,你别去整容,报你的名字就行了。
后来更晚了些,天乌黑了,湿气飘在空中,狄秋坐在中央公园的长凳上,往外哈了口气,气温有些低,白白的一口呼吸过了歇才融进蒙蒙的雾里。狄秋的手机震了下,他又收到了晏宁的短信。还是两条。
第一条说:你在哪儿呢?
第二条说:没地方去的话就待在我家好了。冰箱里有西瓜,茶几下面有饼干。
狄秋夹紧了腿,竖着肩膀坐着。他把手机放在了两腿间的缝隙里,低着头,双手插进皮夹克口袋里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