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糊涂蛋还没看明白么?此番沙陀胡走了怕不是再没有多少归还的打算了,自然也不用顾惜地方的民力、人心了。。”
当即就有人大声附和道:
“正是如此?彼辈继而如此倒行逆施而不顾一切,怕不是早就心存去意而北都朝廷也都难以维系?可笑我辈尚且还蒙在彀中,为之犹疑不定么?”
接着又有人慨然喊:
“诸位!这些年多少事情和变故都经历过来了;眼下再不想写法子和手段自救,难道就这儿相顾涕泪而坐以待毙么。。”
这时候?就见一名淡青色官袍的身形?匆匆忙忙跑进后土祠的后殿当中?而上气不接下气的对着在场表情各异
众人道:
“我在转运司得到了消息?安(重诲)运判,正在秘密使人收集薪炭油脂?声称要与贼军玉石俱焚呢!!”
这下?在场中人闻言不由纷纷叫骂起来:
“岂有此理。。”
“该死的杀才。。”
“这就不给人活路了。。”
眼见的就是迫在眉睫的存亡之际?这些城内硕果仅存的头面人物和首望之家的代表?也终于被迫达成了某种初步的一致;就是回头发动各家仅有的子弟、壮丁和奴仆?抱团起来努力争取那么一线生机。
然而,就在他们粗粗选好并确认了几位负责不同城区和门户的领头人之后?却又再度意外接到了外间传报一个的消息,而当然哗然大惊起来:
“安(重诲)运判,正带人前往后土祠来了。。”
一时间?他们不由面面向觎而相互充满惊惧的猜疑起来,难道是在场众人中出了内鬼和叛徒?而直接将晋军的头领给引过来,将其密谋中人一网打尽了么?
然后还没有等他们做出相应的反应和分辨出个子卯寅丑来,个子不高而手脚粗短甚有威严的汾州刺史,兼河东南面转运判官安重诲,就已然大马金刀的跨入后殿中来了。
只见他看着殿内尚未离去的最后这十数人,不由眉头一挑而用一种不容置疑的粗重声线道:
“诸位既然都在这儿了,那也算是省了我一番手尾了。。”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突然间就听见身后的大殿门户轰然被合上,而将留在外间数步之外的亲从彻底隔绝开来,而随机就爆发出激烈的惊呼、缠斗和厮杀的惨叫声。
而一身方便行动常服的安重诲,也被留在殿内留下的这些人纷纷拔刃给团团包围起来,而不由用某种齿冷的声音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