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吕梁山南麓与汾州比邻的隰州境内,被围困起来的隰川城(今山西吕梁市龙泉镇)里也迎来了一名来访者,却是如今身为太平军河中(六州)善后处置司,随军屯营官的王仁寿。
只是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踌躇满志,而要为家门闯出一条活路来的年轻王氏子弟了;而更多是一个历经风霜而迅速成长起来的行伍中人;只见他毫不犹豫的对着迎上前来的一众城内官属将吏道:
“我就问一句,如今南下的晋军已经大败溃灭,尔辈外无援力、内少凭持,此时不降又更待何时;等城破了好一起玉石俱焚么?”
“贵人息怒,实在是情非得已啊!”
一名胡子花白而形容苍老的官属,连忙卑声乞求道:
“实在是明府闻讯之后受惊过甚,如今卧病不起,城内已然没有一个可以做主的人了。。”
“我是来送上最后通牒,可不是来打商量。过了正午之后就别无任何余地了。”
王仁寿却是不为所动道:
“要么由你们当下做出决定,要么就立马换个可以做主的来。至少,眼下献城出降尚可只问首要之责,其他人还有异地安生的一条活路;可是要是抗拒论处,就是身死族灭之祸了。”
“既然如此,小人自当尊奉贵军之意,竭力开门相迎,还望牵挽。。”
这时候,在一片面面相觊觎的官属当中,终于有人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而有些谨慎的开声道:众人不由定睛一看,却是新任未久的隰川县尉王如意;却是难免哗然大惊起来而又争相出声道:
“某愿相从。。”
“我也降了便是。。”
“在下,在下。。。。”
因为这一刻他们忽然就想明白了,既然那位身为刺史而出身名门、诗书甚有造诣的官长抱病闭门不出,号称不降不战不理不睬,就是不肯担待相应的职责;那也岂不就是用来作为明面上交代的最好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