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将一壶甘霖一般的甜茶汤凑到他的嘴边,又被贪婪的吞咽狠灌了进去;顿时淤塞在胸襟的一股酸胀难名的郁气,也随着许多细碎的块状淤血骤然的反呕了出来,而变得通达和清明了许多;王秋这才能够竭力的发出几个字音来:
“底下。。底下。。还有。。”
不久之后,被人放在夹棍上抬过街道送往后方安置的王秋,也隐约见到了正在源源不断从城门方向,涌出来又迅速淹没过各条大街小巷的枪旗如林和甲光烁烁;然后又在催促进击的长短号子声中,一个激灵的立起身来,想要加入他们的行列,却又头重脚轻的栽倒在地了。
然而长安城南的这个巨大变化,对于官军阵营就是不折不扣急转直下的噩耗了。尤其是作为急于阵前戴罪立功阵前的义武军使王处直,在身先士卒冲击启夏门内里的时候,却被埋伏在其中的轻炮散弹所击。
结果就是疾呼悍战的王处直本人,连同簇拥在身边十数名持牌披甲的精锐亲兵,霎那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轰打撕扯成许多不可分辨彼此的血肉碎块。而余下跟进的官军步队更是士气大惧,而争相转身退逃而走。
待到督阵的河东军将他们拦截下来,并且砍杀了数十名临阵脱逃的将校以为警尤,这才将其残部重整旗鼓驱使着复还来;但是这么一耽搁和退缩的功夫,却发现启夏门内已经被城外冲进来的太平贼军,给重新夺取和布阵下来。
然后,随着更多更密集的火器,不断从城头、城下和城门便投入到使用当中,官军在启厦门正对的长街上所组织的后续攻势,也在一次又有一次被粉碎和挫败当中,变得越发疲弱和无力起来。
然后,这些从启厦门内的反攻得手的太平军,却并没有因此满足和安于现状,又循着官军反攻不力败退时所留下的防线缺口和空虚处,辗转分出一直生力军以王彦章为前导,侧向攻杀王中路明德门的战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