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百川想到今后何其的这句话就都说给张达听了,扶着额头有点后悔。
何其取了处方,谢过张达,也不去看秦百川,径直往外走。
秦百川只看到他笑弯了的眼睛。
从医院出来,何其坐公交回到家,把药放下,把晚上的药吃了,又出了门。
进了六月,就已经是夏天了。现在是整个夏天里最舒服的一段时间,傍晚暖风袭人,又不至于一动一身汗。
理工大学离他家不远,何其没走多久,就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酒店。
他的导师从国外回来了,今晚是师门的接风宴。
何其的导师叫岳永智,今年刚满50岁,作为教授,算是到了事业的成熟期。今天来的只是在校的学生,本硕博凑到一起,也坐了一大桌。
除开一个博后,何其就是辈分最大的了。可惜他这个师兄不争气,延毕不说,还休学消失了半年,不少人见到他都有点意外,可能本以为他不会来吧。
这顿饭是两个研究生师弟张罗的,何其来得挺早,也不愿意多说话,默默地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直到人来齐了,该落座了,岳永智问了一句:“何其呢?何其!”
何其才跟门口的服务员交待完,坐到岳永智身边。
岳永智端着杯子讲了几句,一桌人站起来碰了个杯,坐下之后就一个个去敬岳永智。
何其等博后敬完,他就去敬。岳永智问他身体怎么样了,何其挺惭愧,说:“谢谢您关心,恢复得挺好的了。”
岳永智点点头:“没问题了就尽快回学校来,把论文好好改改,12月的答辩一定要过。”
何其只能称是,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毕竟半年没见了,一群学生岳老师长岳老师短地打听国外的情况,打听完了又开始汇报项目的进度、论文的进度、找工作的情况。
何其延毕之后正好碰上他父母病重,岳永智毕竟是他父亲的学生,也就不再要求何其给项目干那么多活,一来二去,何其就从这些项目里都退出了。
如今他神隐了半年,项目什么的跟他是彻底没有关系了,论文一团乱麻他半年没去碰,也就没什么好汇报的,坐在那端着杯子陪着,有人来敬他就敬回去,辗转将近两个小时,总算把这顿饭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