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磐怒道:“可是他们若不是有不臣之心,为何要密谋此事?”
林楠道:“所以为了将他们逼出来,我只好设法赶狗入穷巷、又或者叫逼狗跳墙。我知道江南盐商之事和他们脱不开关系,所以拿着抓来的欧玉泉大做文章,在京城大肆抓人,做出一副要将四皇子一党赶尽杀绝的模样来,尤其是我最后抓的那个人,甚至还知道一部分名单,以及他们的联络方式——这个人,他们是万万不敢让我们去审的。我刻意放在最后一天才抓他,人还没审,衙门就封印了……”
李磐恍然道:“因此他们要是不想事情败露,就只能选择在衙门封印的三十天内逼宫造反……难怪四哥会说林大人和先生你逼得他们走投无路。”
林楠揉揉他的头,道:“四殿下还可以选择在陛下面前坦白一切……江南之事并未酿成大祸,他又是皇子,陛下能将他怎么着?无非就是坐不上那个位置罢了,怪只怪他贪得无厌。”
若不是知道李时绝不会选这条路,林楠也不会用赶狗入穷巷这一招了——当然,这句话是绝不能让李磐知道的。
又继续道:“我抓的那个人,在封印之后悄悄的转移到别处审讯,从他口中知道了他们的联络之法,而父亲先前弹劾的一部分人,也不是随意选的,而是在他们中间起着枢纽作用的关键性人物——知道了貔貅之事,要查出他们其实并不难……少了这些人,他们的管理就有些混乱了,陛下的人就顺利混了进去,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四殿下的人放火,分别将朝廷大臣和陛下都引到了布置好的陷阱。说实话,四殿下的计划不可谓不好,若不是有陛下的人混在其中,说不定真的被他做成了。”有些事儿隐秘些是对的,但是玩神秘主义玩的自己都稀里糊涂就不好了,若换了林楠自己,这么大的事儿,是绝不会在管理混乱的时间段行动的。
李磐看着林楠,惊叹道:“先生好生厉害,将那些人耍的团团转,让他们造反就造反……”
林楠失笑出声,敲了一记他的头,道:“什么叫我让他们造反?想让陛下砍我的脑袋呢?若不是他们先和戎狄人勾结,陷害林家、劫持三殿下,而后又为了银子,鼓动江南盐商抵制盐政改制,后面又怎会为了掩盖这些罪行,越陷越深?若他们能行得正、坐得稳,我们便是有百般算计,又能拿他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