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紫英喘笑道:“那是那是。谁不知你林公子眼高于顶,扬州一众青楼发了话儿,谁若能封你一个红包,立刻便是扬州公认的第一花魁……”
此话一出,满座轰然。
薛蟠大笑道:“原来林兄弟现在还是个雏儿麽?要不要哥……”
正说着,腿上被人踢了一记,忙讪笑着闭嘴。
冯紫英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继续道:“阿楠你不知道,第二日章博赡去赎那两个瘦马,我正好在那处吃酒,看着他被那老鸨宰了两万两银子,脸都黑了,最可笑的是,那两个在窑子里过了一夜,是不是完璧还两说,就算是,身家也暴跌,偏他还不能不花了大价钱赎了回去。”
林楠笑道:“原就是要恶心他一下,若论银子,区区两万两,怕还不会放在他心上。”
冯紫英点头道:“这倒也是。”
贾宝玉道:“你们两个打得什么哑谜?尽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
林楠解释道:“章博赡是扬州一个大盐商,我和他有些不对付,罢了,不提这个!”
薛蟠道:“这个也不提,那个也不提,林兄弟忒不爽快,什么话都只说一半儿,热辣辣的吊着人,这个什么白鳝黑鳝的就算了,那个叫冷子兴的总能说说吧?”(很多方言中,白念伯bo)
贾宝玉道:“正是这个理儿,快说快说。”
林楠笑道:“宝玉莫催,这事却有你的关系在里面。”
贾宝玉讶然道:“我可从来不曾去过江南。”
林楠道:“宝玉你人未曾去过,名气儿却早传到江南了。宝玉可是说过‘女儿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我见了女儿,我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