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喝得太多,只模模糊糊记得一个约略的轮廓,对于怎么到了时鹤汀家里完全没有印象,再后面也记得不太清,但是对于自己一直贴着时鹤汀蹭是有点印象的。
叶萦回平素做事稳重,喝醉酒了也很少做出什么失态的事,用韩江的话说就是锯嘴的葫芦灌了酒也是个只能听个闷响的葫芦,翻不出浪。平心而论昨晚不是他喝得最多的一次,然而世事难料,偏偏就是这次翻船了。
叶萦回轻轻抬起时鹤汀架在他腰上的手臂,挪到一边,慢慢坐起来,后腰的酸疼再次让他眉毛拧了拧。床垫的变化也让时鹤汀眼皮动了动,醒转过来,一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身青青紫紫痕迹,拧着眉毛,面色不豫的叶萦回。
叶萦回一句话没说,艰难地捡起被扔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好,姿势有些奇怪地拧开门把手走了,留下早上刚醒脑子可能还不如浆糊好使的时鹤汀愣愣地坐在床上。
直到坐上出租车,叶萦回才勉强舒了一口气。
时鹤汀套上睡裤,去洗手间用冷水起了把脸,才算是完全清醒过来。
从昨晚到今早,都发生了什么?
他跟叶萦回在聚会上碰到,两个人喝多了,然后他把叶萦回带回了家,再然后……把叶萦回上了?
时鹤汀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叶萦回昨晚醉成那个样子,估计完全断片儿了,他该不会以为……是他趁醉□□了他吧?
他又回想了一下刚才叶萦回十分难看的脸色,顿时更加崩溃了。虽然说是他精虫上脑,但是也是叶萦回先勾引——不是,引诱——也不对,反正是叶萦回先亲上来的,怎么说也应该是和奸不是□□——妈的,他到底在想什么?
时鹤汀强行把这一堆乱七八糟的词扔出脑子里,再次镇定下来,这才回想起了昨晚没注意到的一些十分反常的细节。
叶萦回他是知道的,酒品一直很好,就是喝醉了也就是安安静静地那么睡一觉,从来不会发酒疯,更不会像昨晚那样拉着人乱摸乱亲。他的反应与其说是发酒疯,更像是被下药了。可是昨晚的聚会都是熟人,谁会给他下药?
他的心中隐隐约约闪过了一个猜测,却又自我说服地强行否定掉了——不会的,不可能是那样的。
还有……叶萦回喜欢男的?
时鹤汀坐在床边,脑子里乱成了一团,越想越乱,干脆放弃思考,起身洗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