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现在几点了?今天几号?」余时中有点睡糊涂了:「我怎幺……呃,杜先生……」
余时中侷促得看着搂死自己腰际的手臂,当然手臂的主人恍若未觉,明明床上垫着好几个柔软的枕头,杜孝之就偏偏要他靠在他身上,余时中没办法,只好顺从得躺进男人的怀里,把他坚硬到不行的胸膛当枕头凑合。
张泉嘴角抽了抽,还刻意作得很夸张,确保大家都有看到:「今天十五号,恭喜你安全度过了第五个晚上,今天将是你美好的第六天的开始,现在时间差五分钟十点,正好来得及吃早午餐,不知道少爷想吃什幺?」结果说完自己喘了好大一口气。
「……都可以。」
「好啦,我先帮你检查一下,来额头过来……我看看,哇,这五天创新低,37.9度,太好了,我的苦口婆心杜七爷还是有採纳嘛,我今天就改叫你察纳雅言的暴君。」
余时中被逗得笑了。
「还是烧?」杜孝之淡淡瞥了张泉一眼:「我看你医院该收了。」
「哇,褫夺公权啊!拜託,这位大爷,要不是我妙手回春,哪家宝贝被你这样乱搞现在能完整得躺在这里?」
「虽然我很想再打一针,比较快,但……」张泉拿眼神偷觑杜孝之:「他这几天已经打了不少针吧……」
余时中不明所以,愣愣得问道:「那针里头是什幺?」
「退烧剂,葡萄水,和一些……嗯……类固醇。」张泉抿了抿嘴唇,拿斜眼去瞟杜孝之。
「类固醇?」
张泉相当正经,专业讲解:「医疗用的中枢神经药亢进剂。」
「什幺?」余时中即使烧得云里雾绕、晨昏错乱,也隐约知道在这几天永无止尽的性爱间,杜孝之趁着他几乎晕过去的空档,陆陆续续给他注射了好几次同样的药剂,用的是针头,在他的手臂,脖颈,和大腿内侧,一扎就是……几针啊?
他绝对是被高温烧坏了脑子,才会相信杜孝之对他说的……说什幺,是他自己欲求不满,缠着男人喊要,要了好几个夜晚都不放过他,这究竟是什幺鬼话?!
杜孝之伸手探他的额温,低沉道:「给他口服退烧药。」
张泉非常严肃得问他:「你这几天打了几针?」
「数不清,他温度一起来,我就注射一次。」杜孝之眼神一凛:「你跟我说过不会伤害到身体。」
「你、」张泉有些恼意,脸颊都上了红,给怒起来的:「好在我把剂量稀释过,你明明知道会发烧是因为有外伤,他都烧了,你都知道要给他打退烧,所以有恃无恐了是吧?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算了!时中,你现在哪里有伤口?」
余时中脸一热,还真的说不出口,杜孝之代替他回答:「还有哪?我上过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