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时中上了黑色的厢型车之后,张泉随后坐上了副驾驶座,他冷淡得跟驾驶座上的男人说了一个目的地,便对着后照镜跟余时中聊起天来。
开车的男人也没有多说什幺,也不问为什幺突然要载一个不认识的青年,余时中只能从后座观察这个能容忍张泉打他两巴掌的男人。
他发现男人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年纪也不大,只是他的神情肃穆,气质成稳,余时中乍看之下还以为他年长了张泉很多岁,最特别的是,他注意到男人穿的衣服是军装,看起来阶级颇高的样子。
张泉虽然坐在副驾驶座上,但车程中完全理会坐在他隔壁的车主,而是不间断得跟余时中闲话家常:「大概半个小时就到了,要不要吃点东西?这里有……我看看喔,只有薄荷糖……」
坐上别人的车,余时中显得有些拘谨:「不用了,谢谢。」
偏偏张泉坐在前座雀跃得翻箱倒柜:「没关係,等会到吴信的别墅再狠狠砍他一顿,我告诉你别看他脸硬梆梆的憋不出戏,那臭家伙生活可讲究的,跑车房子样样怎幺骚包怎幺来,他家还有义大利籍的厨子,那饼皮烤得一个道地,光是麵包的沾料就能搞出七八种,保证你爱死……」
吴信的别墅的确就在海边附近,余时中坐上车后不到半小时就已经开进临海的半山腰,照张泉的说法这整座山都是吴信的。
「盖在山里多不方便……」
张泉回头做了个嘘的手势,还抛来一个眼神:「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他是拿来干嘛用的,就是要不方便,就是要与世隔绝,你听过巫婆把小公主藏在大马路中央的吗?肯定要藏在荒郊野外王子才能干活不是?」
余时中愣道:「什幺意思?」
「好啦,到了。」张泉拔开安全带,余时中感觉到驾驶座上的男人明显一震,张泉却恍若未觉,对着后照镜道:「我送你下车,等会不要跟杜孝之说你有遇到我……怎幺了,锁已经解了,下车啊。」
「嗯。」余时中看着张泉笑咪咪的脸孔,依言把门推开,关门那一霎那,他看到也正要下车的张泉被人拽住手腕,半边身子都被扯回车子里。
张泉没有挣扎很久,很快就抽出身体,把车门甩上。
「嗯?第一次来吧。你看看吴信这小子心可黑了,明明我们都在同一个老闆手下做事,但你看他的房子,就知道我们的薪水不是同一个水平,这可不公平了,我们承受的工作量和压力一样大,还不是供老闆随叫随到,他这臭小子就可以住山坡上的豪宅……」
余时中持疑得睨他:「你不是有一家医院。」
「拜託,我那哪是什幺医院,我那叫做你家的急诊室,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等待老闆的传唤,还外加心理谘询,送外卖,司机跟私人旅馆的服务,还随时随刻都要承担出气包的责任义务!」
张泉边跟他扯淡,边带领他到别墅的围栏前,吴信坐的是直升机回去,老早就等在门口,后面站着几个保镳,而吴信刚好讲完手中那通电话。
吴信示意余时中跟他往屋内走,并回头问张泉:「你要进来吗?」
张泉摇摇头,随即对时中挤了个眼神:「掰掰,别说你看见我了。」
「张泉哥。」余时中唤住正要离开得的张泉,他停下脚步笑问:「怎幺了?」
「谢谢你送我来,也帮我跟你的朋友讲。」
张泉瞇着眼睛笑,叹了口气:「你真是,到底都怎幺被教育的,真是有礼貌又可爱,我会帮你转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