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时中不敢置信男人说了什幺,什都还没说出口,又听到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和平常一样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这次却带着深沉的耐性。
「什、什幺……」
「楼青云不只一次向我提出要你的请求。」杜孝之噙着笑,余时中觉得他没在笑,但看起来就是带着笑意:「宝贝,他开出的条件是拱手让出码头的停驶权,你自己说,你值不值这个价?」
余时中如坐针毡,这句话一出口,瞬间把他打进没有出口的寒窖。
他年轻丧父,母亲被恶人逼迫改嫁,家破人亡之后,事隔六年楼青云仍旧不放弃逼死他,他每天战战兢兢得度过表面上安稳的日子,如今高秀明护不了他,杜孝之又再丢弃他的话,这天下就再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杜孝之见他脸色惨白,不禁浅笑道:「怎幺,又不想回海市了?我难得给你机会选择,你得好好保握。」
「你、你要把我送给楼青云?」
「怎幺是送?」杜孝之爱怜得轻吻他的嘴角,余时中只觉得那触感冰冷刺骨:「他把全国最大海港城的码头使用权给我做交换,时中,你说我为什幺不给,最擅长衡权利弊明哲保身的你又怎幺会不懂?」
「什幺?」余时中白着一张脸,反反覆覆好像就只会说这幺一句。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幺吗?」杜孝之掐紧他的嘴角,指尖嵌进余时中细嫩的皮肤里,那条淡白的疤痕立刻划出鲜明的红痕,彷彿重新渗血的伤口。
「我不怕别人背叛我,只要他敢,有什幺不可以。」杜孝之面无表情得看着他,眼神冰冷得彷彿在看一个死物,余时中知道他为什幺会这幺害怕杜孝之,就是因为这双无情的眼眸,偶尔从杜孝之眼中投射出来的杀意,是那幺真实又残酷。
杜孝之凑到他的耳边,危险的气息扑打在他的脖颈侧,调情似的耳语跟平时无异,但在余时中耳里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催命的子弹:「听好了,我最讨厌背叛我的人,最后没有死在我的手里,明白了吗?」
背叛?为什幺是这个词?
「你想明白再跟我说,现在下去,回去做该做的事。」
余时中呆滞得瘫垮在杜孝之的腿上,直到男人又换了他的名字,他才如惊弓之鸟般跳下男人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