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仁韵彷彿暴走的野兽,余时中根本拉不动他,他无计可施,混乱中被夏仁韵的手肘拐了一记,整个人又被扫出了战斗圈。
见余时中被伤着了,这回华志勤不再只是被动的闪躲,他又狠又準得反剪住夏仁韵的手臂,使劲转了一下,就让夏仁韵疼到直冒冷汗,喊不出声音。
好不容易战事稍缓解,华志勤赶紧上前查看余时中有没有受伤。
夏仁韵也不是省油的灯,年轻气盛力气又大,华志勤虽然略胜一筹,但也不可说不狼狈。
然而他神色冷静自持,即使原本疏到脑后的浏海在他的额间铺散开来,强大的气场不减反增,像是一把被迫出鞘的宝剑,他才刚露出锋刃,就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夏仁韵一看到华志勤靠近余时中,怒气沖沖得吼道:「时中,你离他远一点,谁知道这种禽兽会对你干出什幺!我替你揍死他,揍死这社会败类!」
「仁韵,你在说什幺?」余时中急道:「他是我上司!你先冷静点!」
「上司?不要跟我说他也穿起西装去公司上班了?就你这种人面兽心的东西,就算穿起衣服也不是人!」
夏仁韵血气冲上脑,眼睛布满血丝而通红,他用没有脱臼的手指着华志勤破口大骂:「华志勤!你凭什幺完好无缺得出现在这里!还公司领导?哈,你一个流氓也讲起文化了?你丢不丢脸?连把孕妇打流产的事都做的出来,像你这种丧尽天良的人渣,居然有脸若无其事出来开公司?你敢出现在她面前吗?你有种在她面前摆出你现在这种嘴脸……」
「闭嘴!」
华志勤缓缓站起来,慢条斯理得整理他的衣领和衣袖,任由夏仁韵恶言怒骂,他的神情一贯淡然,彷彿夏仁韵只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然而小孩子童言无忌,当他听到爆发性的字眼,华志勤猛然翻脸,一句话就喝退夏仁韵接下来越来越夸张的粗话,那声音又沉又响,余时中从来没见过向来儒雅又绅士的华志勤发过这幺大的脾气。
他其实脑袋有些抽筋,完全不知道现在是在唱哪齣,这演员配置也太神奇了,一边是他以前的邻居,一边是他公司的领导,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吧,敢情北都人人都一家亲了?
夏仁韵不知道是被华志勤唬住,还是骂人骂累了,居然真的禁口,只是浑身抖得厉害,人高马大得傍着余时中的肩膀。
余时中深怕他又冲出去逞凶,紧紧抱住他的手臂怕他又抽疯,再来一次他就不管了,华志勤那眼神看起来都能去终结死刑犯了。
「仁韵……」
余时中想说点什幺,但就他那点口才,还是省着力气把夏仁韵拉出去比较实际。
「还是只有这点能耐吗,夏小少爷?你这肤浅的毛病治了几年完全没效嘛。」华志勤抖了抖上衣,轻蔑得扫视气得发抖的夏仁韵:「你姊姊看到你这样会难过的。」
「你还有脸提她?!你这不要脸的……」
「仁韵!你冷静点,夏仁韵!」
「时中你放开我,我今天不揍死这狗娘养的烂东西我不姓夏!老子今天就来为民除害!」
「你若要打架,我随时奉陪,这里是公共场合,你最好留给自己一点脸面。」
华志勤淡淡道,他的嘴角被夏仁韵弄出一道口子,现在正挂着血痕:「我是一点都不在乎你要不要脸,但怎幺说你也算是我的小舅子,公共场合脸面上就不要过不去了,如果她还认你这个弟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