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差让余时中大力得颤抖,下意识往内缩紧身体。
这无疑取悦了身后的男人,见怀里的人不再挣扎,他伸过左手覆盖余时中大半的身子,右手牢牢扣在腰间,以强势而不强迫的姿态,不再让怀抱里的青年有逃脱的余地。
相拥的温度在发酵,余时中闭起双眼,他感到心安又惶恐,想放纵自己在万劫不复的温柔里闭上眼,又怕溺毙。
这样痛苦又情难自禁的安全感,让余时中又怕又怒。
怕他又会耽溺,又会再次摔烂他遍体鳞伤的心,怒他不管遭遇几次惨忍的别离,还是会飞蛾扑火般撞进去,再一次,又一次。
他彷彿又回到那间破旧的小房间,即使是炎夏的高温也暖和不了的小房间,更别说寒冬里夹不住风霜的楼壁,他一直都睡在地下室,唯一的被褥铺给母亲后,他就只剩下一张薄毯。
严严寒冬,他除了这张单薄的暖意,其余的温暖都来自一个厚实的怀抱。骨头相抵的厮摩,肌肤相触的黏腻,嗑磨人劣质地板,湿臭的空气,以及心窝贴紧心窝的拥抱,跟现在一模一样。
彷彿母亲包覆着孩子,彷彿抓紧最后一根救命草般,相依相存。
他还记得,那个拥抱他的男人临睡前不是对他说晚安,而是明天见。
「睡吧,明天再说。」杜孝之浅浅的吐息也是暖的,余时中本来就犯晕,听着他的话不一会就沉沉入睡。
寒窖般的老宅卧室,只余一盏微灯,和一到比微光还低微的视线,凝视一方,久久不退。
余时中醒来的时候发现在自己躺在一张豪华的大床上,彻底傻了眼。
仔细一看,床头上繁丽的浮雕,和周围夸张的绒布床帘,余时中才从被封印在角~.91i.cc落的记忆捞出一些不堪回首的画面。
他第一次主动去找杜孝之,就是在这栋房子,确切的说,这间卧室……的这张床上,当时的狼狈、羞愤以及屈辱,余时中死也不想再回想第二遍。
他摸摸身上的睡衣,丝质好到折不出皱痕,最奇怪的是它完好无缺的挂在应该在的位置,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
余时中又傻眼了,没记错他昨天是醉透了,那位蓝西装的蒋先生带来的葡萄酒就跟他本人一样高贵而霸道,一般来说他是不喝酒的,要不是听到昨天那番话,他也不会轻易就让杜先生多喂了他好几口酒,期间还塞了好几只虾子到他嘴里,又叫他把手指头上的酒渍舔乾净……
余时中懊恼得抓着头髮,他记得他只喝了两杯吧,就醉到不省人事。
更令人费解的是,杜孝之把醉态横生的他抱到床上,就只是放着,那个为了自己的喜好无时无刻都想灌醉他的杜先生呢?他明明还脱了他的衣服,但却甚幺都没做就早上了,太匪夷所思了。
说实话,余时中完全不能理解跟个醉鬼厮混是什幺美事,他一喝醉就又沉又傻的,搞不好还会乱发脾气……这幺说起来大哥以前也挺喜欢不时找他晚酌,有时候他自己乾脆不喝,就看他一杯两杯,然后就被放倒。
杜先生的方式另当别论,他第一次来杜公馆找他的时候,就被迫当着他的面喝下半瓶xo,好像……就在这间房间。
总之这种难得的机会杜孝之居然就这样放过他,当然他绝对不是在意还有其他人在场,就算当着大家的面,他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