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滑落:“我不愿意……”
是的,有人说,能混沌一生也是福气。
可是别人的福气从来不是他求的福气。
闭上眼睛,一辈子浑浑噩噩的安宁,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清醒,即使在这个不太美好的世界面前,清醒本身足够伤人,可他依然得用自己的眼睛,巨细靡遗地看清这个世界。这才是他的人生。
从那天开始,白砚才感觉自己有了些生气,因为他终于明白自己的人生只能是什么样。
只能,这个用词,难免有些无奈的意思。可人都是一点点成长的,到了今天,他终于能说,他明白自己的人生,应该是什么样。
白砚在佛前三拜,燃了一炷香。
他依然不信佛。
这次,与其说是到佛前还愿,不如说是来看看这个改变过他的地方。
裴挚抱佛脚却抱得有模有样,嗑三个头,上一炷香,连许了两个愿。
“希望裴明远今年好好的,没病没灾。”
“希望我哥今年好好的,没病没灾。”
两人出了佛堂,陈小斐来了,一来就忙着招呼他们喝茶。
白砚用肩膀碰一下裴挚的胳膊,戏谑着问:“上香连许两个愿,你还能再贪点儿?”
裴挚认真地说:“那哪能叫贪?我原本还想说希望你心想事成,天天高兴,但转念一想,让你高兴是我的事儿,不能让别人管。”
白砚说:“考虑得挺周道?”
裴少爷毫不谦虚,“那当然,应该的。不用特别表扬。”
他们跟陈小斐一块喝茶,又留在餐厅吃了顿素菜大餐。可能真是新年新气象,几天后,郝邬亲自上门,带来了一个绝好的消息。
“dna比对结果出来了,那些头发真是东晓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