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去看着为师魂散吗?”
宁惜骨知道这一句有些残忍了,可他也知道,这句话说出去,顾寒再不会违背。他明明是伶仃地长大,可也不知道是怎的,偏生心软。
顾寒看着宁惜骨递过来的一卷书,沉默地接过,也不去看那是什么。
宁惜骨无奈,又道:“我知你一直在寻什么。可我当日在你师祖面前立了誓言,绝不会叫万山峰毁在我这一代。”
那卷书是顾寒想找的其中一卷,但顾寒这时只潦草地看一眼,便垂下胳膊。
“老头子我算是可以与万山峰的列祖列宗交代了。这之后的事,你尽管去做,”宁惜骨道,“若不行,便不强求。因果天意,皆不是那么容易反抗的。”
“你一直都做得很好。”宁惜骨笑着说,“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我这便走了。”
宁惜骨再没看顾寒,转身便向大殿走去。走七步下一道禁制,第七道下完,宁惜骨站在了大殿门口。他仰头看了看天,湛蓝无云,略有微风,是个好天气。
顾寒猛地站起身,他没走出多远,就被重重禁制拦住。
有始有终的告别,也没有来不及。
宁惜骨捋一捋胡子,彻底消失在大殿门口。
顾寒停下破禁制的动作,痛苦地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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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越在路上,要不了一个时辰就会回来。
宁惜骨从万山峰大殿出来,用这一段时间先见了唐昭。他没多说什么,只把一个小木盒给了唐昭,并让他过一日再打开。
“为何是明日?”唐昭疑问。
“明日是恰当的时候,你见到便会知晓。”宁惜骨道。
唐昭心思通透,隐隐感觉到什么,又不敢妄言,应下这一件,又问:“师父要去哪里?”
“不去哪里,就在万山峰。”宁惜骨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