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便又引发了人们的同情心,连说出来的事都带了几分悲悯的口吻。
后来申兰心便入了冬至山庄,据说和那冬至山庄的前任庄主生了一个孩子,可那孩子不幸早夭了,之后没多久,庄主便去世了,留下申兰心独撑着偌大一个庄子。虽说那庄主有个弟弟,可是个病秧子,不抵什么用,有时处理什么事情,还不如申兰心一个女人。
一直过了这么些年,申兰心不到四十的年纪,便操劳过度去世了。
“是怪可怜,”凑在桌边的客人意犹未尽地总结一句,“丈夫早死,孩子夭折,还是女人命苦哪。”
为何申兰心不喜欢顾寒,要把他扔掉,好像都有了合理的解释。生计所迫才会委身于人,谈不上深情,怕还觉得屈辱。这才会把不懂事的年幼孩子丢掉,连个名字也没给他。
坟前纸钱遍地,顾寒没有多待。他执着伞,转过身去,伞面散开一圈如珠玉般的水珠,颗颗飞落。
“师兄,”祁越反倒还站在原地,他看着顾寒挺拔直立的背影。
顾寒停住了。
祁越还是想说一声不要难过出来。顾寒在坟前站着这一会儿,什么都没说,但心里想必不好受。在嘴里滚了几滚,祁越道:“……你的剑沾了雨水。”
这算一句什么话?祁越嫌弃地抬了抬脚,没叫泥蹭上鞋面。
“去天水镇,”顾寒声音透过雨幕,看起来一点也没叫这事影响。
天水镇也在万山峰下,不过与宛城不在同一个方向,要走两三里路。顾寒不知怎么心血来潮,想起了那压邪的阵法,要去看看。
十里不同天,才走出宛城没多久,雨便渐渐停了。大朵的云仍翻卷着,层层叠叠,露着明灭的边缘。
隔着一座山,两人不想走大路耽误行程,便从山道抄了近路。也亏得他们走了这条路,进入山中没多久,便歪打正着遇上一档子不知怎么形容的事。
山道上有个喊“救命”的姑娘,不是遇上山匪,也不是迷路。而是……要生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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