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书桌前的人忽而一声轻笑,唇角浅浅勾起,目光柔和,不知是想起了什么。
放下信纸,伸手入怀,在手触及一仍透着淡淡冰凉的事物时,眸中越发柔软。
然而却是毫无预兆地,心口如忽一下被剜掉一大块似的,空虚得恐怖。
唇角笑意就这么生生僵掉了,握着簪子的手不由用了力。眸中只剩一片冰冷。
烛光轻颤,屋内有冷风穿屋而过。
痛苦的声音透着能将一切穿透的狠绝:
“清儿,你可一定要等着孤皇!”
——
丹房里,鱼彦收手。
丹炉上缕缕黑烟上飘——一炉丹就这么废了。
直到一道声音在屋内响起:“孩子,你不想这么做吧?”
鱼彦一愣,回头正见不远处的老人。
“大长老怎么会来丹房?”他问。问完才反应过来要行礼。
却见大长老挥了挥手。
大长老来到桌旁坐下,道:“现在夜深了,不用这么拘礼。”
鱼彦犹豫了下,才跟着走到桌旁。站了一会儿,他终是问了:“殿下虽是万兽皇族血脉,但凤主并不一定要皇族。吾等何必执着于他?”
“唔……”
大长老沉吟一声,抬手捋了捋胡子,眼睛只看着那丹炉顶上还在升起的黑烟,许久,缓缓道:“孩子,你还不懂,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为什么凤主一定要是殿下了!”
两人正说着,忽然旁边空气一阵轻微震荡,再一看,一个黑色的身影已出现在旁边。
月无殇似是不觉两人存在,径自走到桌旁,拿起杯子自己倒水。
直到杯中水将满,他才终于顿下动作,问:“小燕子,你给阿池的药,应该没别的作用吧?”
透着邪气的脸上,细看之下已现一丝凌厉。
鱼彦却是轻轻挑起一抹笑,并不看他,自己也倒杯水,道:“对殿下绝没有伤害!”
月无殇顿了顿,眼睛轻缩了缩,“……是吗?”
鱼彦只将水一饮而尽,仰头,正好遮住眼眸。
——孟婆汤,忘前尘
——相思引,一眼钟情
只待清晨来临时,当闭上的眼再次睁开,他将深深爱上那个他第一眼看见的人。
——如果要忘,我会让你从此忘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