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后背传来坚硬冰冷的触感。</p>

余光所见，两名持刀的捕快正用刀鞘抵住他的后腰。</p>

得嘞，我果然成疑犯了。</p>

赵曜沉住气就这样老老实实地杵着。</p>

他心中已有论断，只缺一个合适的时机。</p>

翻检许久，老仵作脸上显露出困惑之色，旋即从随身的木盒中取出银针，用皂角水洗后，探入死者口中。</p>

如此往复，三具尸首探查后银针均未出现变化。</p>

收起工具，老仵作起身作揖：“回禀大人，尸体尚未僵硬，死亡时间不足一个时辰，无搬运拖动的痕迹，各处要害完好，体肤均未找到外伤，死因......”</p>

见其神色挣扎，唐知府沉声道：“死因为何？”</p>

老仵作看了眼知府脸色，又望向案桌上的见手青，举棋不定道：“许是毒蕈所致......”</p>

此时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p>

“在下听闻，食蕈中毒者多有呕吐腹泻、身目俱黄之征，为何眼前的死者却无此征象呢？”</p>

唐知府目光一凛，老仵作当即两股战战，急忙解释：</p>

“还望大人恕罪，小人验尸多年从未见过死状如此蹊跷的尸首，既无颈部勒痕，口鼻也无异物阻塞，可死状却像......”</p>

“窒息死。”</p>

那道声音再次传来，正好戳中其心思，老仵作不禁点头：“对极，对极！”</p>

随后又疑惑道：“若是窒息而亡，又是何物阻碍了呼吸？”</p>

时机已至。</p>

赵曜眼中锋芒毕露，从返回现场见到尸体的第一眼他就断定死因与见手青无关。</p>

作为南方人他曾解剖过多具毒蕈中毒者的尸体，无一例外全都伴有消化道与溶血性黄疸的症状，这是由大多数毒菇含有的鹅膏毒肽所致。</p>

而眼前的尸体更符合另一种毒的表现。</p>

“无形之毒。”</p>

腹中酝酿已久的说辞脱口而出：“此毒为无色之气，入体后会延脏腑经络阻滞气机，以致行气不畅，窒息身亡。”</p>

说着他正欲上前解释，却被长刀架住脖颈，展露的自信瞬间凝滞。</p>

赶忙对着两侧的捕快赔笑道：“二位官爷可否行个方便？”</p>

两人见唐知府摆了摆手，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神情，这才放下佩刀。</p>

迎着老仵作充满狐疑的目光，赵曜不慌不忙地抚平氅衣上的褶皱，环视众人：</p>

“不知诸位可否听说过煤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