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潜川说完像是如释重负般的叹了一口气。

陈奕恒抿着唇不作言语。

半晌，又忍不住还是开了口：

“你有问过他么？你有想过他会做什么选择么？”

陆潜川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他平静道：“我早跟你说过，我这个人天生凉薄，我没法考虑其他人的感情与感受，我只作我认为对的事，追求利益最大化。所以，在这件事上，我无需考虑他的那种情绪化或是冲动至上的意见和想法，别跟我提什么所谓的尊重，这种时候，这就是最没用的东西，倘若理智不占上峰，幼稚的感情多半是要坏事。”

陈奕恒想要说的话，此刻全数化作了嘴角的一个苦涩的笑。

他垂头咬了咬牙。

再次看向陆潜川的目光变得格外的百感交集。

“虽然这么说有些可笑，但这么多年…我直到现在这一刻才终于觉得释然…”

陈奕恒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你虽然最终也没有过接受我，但是…我发觉…似乎那个小混混也没比我好过多少…”

陈奕恒碾眉思考，接着补充道：

“不对，他可比我惨多了。”

陆潜川冷笑道：“怎么？顿悟了？终于后悔在我这浪费了这么多年？”

陈奕恒既没有点头称是也没有表达否定，他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起身，拎起了公文包：

“我公司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多待了。总之有帮的上忙的地方一定记得张口，就算不能更进一步…”

“我们终究也是朋友。”

陆潜川挑了挑眉，笑着冲他摇了摇手。

“有空一起去喝酒。”

陈奕恒微笑颔首。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却又何尝不是一个新的开始。

——

夜色深重。

陆潜川终于疲惫的揉了揉眉根，拎起外套从座位上站起来。

他一路下到停车场，周围所剩的车辆已经不多。

脚底板踩下的每一步声响都回荡在空荡的地下停车场传出有些寂寥的单音节。

片刻间，陆潜川已经走近并解锁了自己的车。

他的手刚靠近车门把手，却被人在身后紧紧的捂住了口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