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像是慢慢撒下了纱一般的幕布,今天最后的太阳也最终沉下了地平线。
揽着周冽的陆潜川坐得很稳,耳朵里只剩下了风灌进耳朵的声音和机车隆隆的声响。
明明是一刻不停的动作着,他却只觉得恬静。
通体的舒畅而又无比的安心。
他渐渐得了些兜风的乐趣,胆子也越发的大了。
先是伸出了空捞捞的那只手,逆着风,慢慢张开。
他试图抓住指缝中漏过的气息,这感觉不像沙粒,少了粗砺与粘腻,触手皆是流畅的抵抗力。
滑过,挤过,接着逃之夭夭。
灵巧的像是个从未曾造访过的来者。
神秘又狡黠。
偏要抓住。
这样荒谬的念头如同此刻陆潜川嘴角那个未曾被察觉的弧度。
渐渐的,他便不再满足于一只手孤立无援的掌控,本就松松扯住衣边的手心轻巧便松开了,却再下一秒,忽然被一个蛮横的力道包裹在其中。
周冽不知何时握住他的手,近乎强硬地将两只手叠在一起按在他自己的腰上:
“就要到了,别乱动。”
陆潜川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到底沉浸入怎样无聊又幼稚的意识流。
无奈之际却也找不到新奇的借口自我辩解。
只好借机夸赞老祖宗聪明智慧了不起。
近墨者黑这个道理,不论何时何地,用在哪里,都是一尘不变,百分之百有效的真理。
——
体育馆里人声嘈杂,有镁光灯束不停从露天的馆顶内逃逸出来撩拨着馆外的行人迫切地想要加入进去一探究竟。
周冽把车停在一个小的角落里,摘下安全帽扔在车头挂好,随手在头顶扒拉了几下头发。
然后回头冲满脸疑惑的陆潜川挑眉:“到了,下车。”
陆潜川总算是明白了,问:“谁的演唱会?”
周冽把车随意一停:“严炽钦,他最近重新组了个乐队,正在全国搞巡回,知道我正好在这边跟组拍戏还特意给我送了张票。”
别看周冽面子上说得挺得意,心里压根没有停止过对严姓直男情商的无限吐槽。
送票送一张,是真蠢还是没有女朋友?
他故意话风一转,语气惋惜道:
“可惜只有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