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您这是？”</p>

小老头满足的笑了笑：</p>

“说是借，但俺知道我这辈子不一定有机会去还......能够给予、交换，而不是单纯的乞讨、乞求......这感觉真好。”</p>

少年少女猛地一怔。</p>

小老头坦率的继续道：</p>

“俺也恨俺现在的模样，俺讨厌像社会蛀虫一样以乞讨为生，俺讨厌趴在地上，只会卑躬屈膝的伸手讨要。”</p>

陆煊愣住了，心头有些震动。</p>

半晌，他这才轻轻吸了一口气，沙哑着嗓子道：</p>

“老人家，您家在哪里？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去？最近.....有些不太平。”</p>

“俺知道。”</p>

小老头笑容没了：</p>

“俺听说了最近的事情，以前那个带着朵蓝色簪花，每天给俺送大馒头的好女娃，就被那些大人物抓去糟蹋，再也没出现.......苹果就是那女娃给的，那番道理也是她教的，可惜俺能将苹果给予后来人，却还不了那女娃子的恩咯。”</p>

他双眼中的光彩有些暗淡，如同死水一般靠着花坛，静静道：</p>

“两位放心吧，俺不用跑，那些才来的大人物看都不会多看我一眼的，倒是两位好心人，快些回去，快些回去吧，莫要像是那个好心的女娃子一样......”</p>

陆煊紧了紧手掌，一旁的小严也低垂着脑袋。</p>

片刻，陆煊再次发问：</p>

“老人家，您说的那些大人物，您知道的是谁吗？”</p>

小老头惨淡的笑了笑，摇了摇头，轻声自语：</p>

“可惜了那么好一个女娃子咯，好心人怎么就没有好报哩？”</p>

少年少女沉默。</p>

许久过去，他们继续朝前走，在这条长街上兜兜转转，没走几步，小严忽然开口：</p>

“小陆，难过。”</p>

陆煊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握了握少女细软的小手，眼睑低垂。</p>

胸中堵着一口恶气。</p>

又走了片刻，忽有疑惑声。</p>

“陆煊？”</p>

二人顿步，侧目。</p>

不远处，卢修远穿着朴素长衣，手上却提着一口残破断刀，静静而立。</p>

他皱眉，凝神，招手道：</p>

“你怎么现在还在外面晃荡？跟我走，我先送你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