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眉问：“你和吉蒂勒的仇恨，是因为斥魂诅咒？”</p>

海涅却摇了摇头。</p>

“斥魂诅咒只是表因，我认为还有更深层次的因素。您还记得我参加狩猎的原因吗？”</p>

乔治一愣：“唐纳德？”</p>

“是的，当初他问我如何解释那一晚埋骨地的巧合，我未能回答，但现在我也遇到了一个类似的巧合。</p>

“我因斥魂诅咒被吉蒂勒们锁定，又因为唐纳德先生不得不参加这场狩猎。</p>

“大部分人都看到他雇佣了一位神秘帮手，事实上我见过她，还不止一次。”</p>

海涅随即讲述了自己与绛露两次见面的前后，包括了闹鬼农场的牧树人。</p>

“……我很确定她在见到我之后表示了惊骇，随后便离开，紧接着您遭到了袭击，矛头指向我——这也未免太巧合了吧？</p>

“当然，唐纳德先生可以解释，我也没有直接的证据指向他，但我不理解，我们的仇恨为什么到了如此地步？”</p>

略微停顿后，海涅抛出了自己铺垫多时的观点。</p>

“我认为，我多半是做了什么威胁到了他的事。</p>

“我仔细思考，无非两件事。</p>

“我杀死了亨特·吉蒂勒，撞破了他主动制造的邪恶仪式，阻止了他将脏水泼给加雷校长，同时推翻了那场圣光审判的正义性。</p>

“第二件，便是我在闹鬼农场的遭遇，我似乎无意中闯入了某些秘密场合，一个亡灵法师家族的农场而已，居然有精灵和牧树人看守……</p>

“然后，吉蒂勒们便在这场狩猎中将矛头对准了我。</p>

“倘若将这些事联系起来，是否可以得出一个大胆的结论——吉蒂勒们倒向了圣光？”</p>

此言一出，在场的四个人都震惊了！</p>

尤其是袋子里的两颗骷髅脑袋。</p>

“我去，他这个推测已经无限接近标准答案了……羊哥你说他是蒙的还是推出来的？”</p>

“我倾向于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换做你一介平民被领主的幕僚盯上，不弄死对方还睡得着觉？”</p>

“有道理，他这个切入时机真是……太完美了。”</p>

海涅的输出还在继续：</p>

“我的确无法解释埋骨地那晚的巧合，最巧合的莫过于为什么亨特前脚刚行动，圣光审判随后便到……</p>

“如果是他是为了给圣光赋予正义性，那么一切都合理了起来。</p>

“如果我的猜测都为真，唐纳德先生也知晓这一切，那么他恨我是理所应当的。”</p>

乔治轻轻敲击着椅子扶手，没有发表意见。</p>

他的思绪飘向别处。</p>

唐纳德不止一次向老子爵提议过，让永恒黎明的人来这里清除邪恶污秽，但都被父亲以“不好打破平衡为由”拒绝了。</p>

乌木镇，准确来说是麦卡拉山区。</p>

在过去，这里是四国交战之地。</p>

而现在，它是四个阵营的平衡之地，唯一的“中立交战区”。</p>

思绪纷飞间，乔治想到了四天前。</p>

那一束照亮夜空的伟力，仿佛一巴掌狠狠抽在他的脸上。</p>

圣光真是霸道呀。</p>

乔治忽然问：“亚瑟，老爷还在时，唐纳德先生是不是经常带一个中年人来见他？”</p>

“是的，那是位园艺大师，经常替老爷处理花草。”</p>

“呵，园艺大师？真有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