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如刀，人言似箭啊！</p>

蔡确等人，持芴后退，退回到殿中。</p>

然后各自落座，紧接着，他们开始了迅速的互相交头接耳。</p>

“子厚，你素来见多识广，你说说看，唯今之计，吾辈宰辅该当如何？”蔡确在章惇耳畔耳语着。</p>

章惇沉吟着，和蔡确对视一眼。</p>

然后不动声色的扭头，凑到李清臣耳畔，低语道：“邦直兄，素来精通礼法、国朝典故，当此之时可有什么谋算？”</p>

李清臣摇了摇头。</p>

自古，鱼与熊掌不可兼得。</p>

皇子的要求，非常棘手！</p>

但他们这些宰臣，却不得不替皇子解决这个问题！</p>

尤其是，皇子那一礼，在李清臣心中挥之不去。</p>

于是，李清臣对章惇道：“子厚素来多谋，不妨说来听听？”</p>

章惇想了想，对李清臣道：“且待我去与左揆、右揆，商议一番……”</p>

李清臣点点头。</p>

章惇便转身看向了蔡确。</p>

章惇知道，自己的这個同乡，其实心里面已经有想法了。</p>

而且，他们两个的想法，恐怕很相近。</p>

只是，有些惊世骇俗！</p>

若是往常，肯定是行不通的。</p>

但现在，在今日，在此刻，却适逢其会，恰在此时。</p>

章惇对蔡确拱手说道：“右揆想必已经有主意了！”</p>

蔡确点点头：“子厚也当有想法了！”</p>

“不如你我效古人故事？”</p>

章惇点点头：“请！”</p>

于是两人默契的用手指，沾上茶水，在两人身前的茶几上，写了相同的一个句子。</p>

蔡确和章惇，互相看着彼此写的字，都笑了起来。</p>

“两宫同听军国事！”</p>

这是惊世骇俗的提议，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p>

但在现在，却是唯一一个破解当前困境，同时可能得到两宫认同、皇子认可的办法。</p>

除此之外，其他任何选择，都将破坏两宫和谐！</p>

这种事情，若在平素，根本不具备实际操作的可能性。</p>

就不提两宫的想法和态度了。</p>

朝野内外的非议，都将让任何提出这个主意的人，面临千夫所指！</p>

但现在，皇子以赤子之心，对宰辅托付社稷之事。</p>

皇子笃效，恭行天子教诲，孜孜以天家和睦，太母、母后亲爱为志。</p>

赤子之心，发乎于肺腑，可谓白玉无瑕！</p>

天下士人和朝野舆论，绝不会也不敢玷污皇子这一片无暇赤子之心。</p>

所以，尽管蔡确和章惇想到的主意，确实惊世骇俗。</p>

却也是当前，唯一的解。</p>

两人对视一眼，蔡确就对章惇道：“子厚，你我二人，分别去与宰臣言说此事，尽快拿定主意！如何？”</p>

章惇拱手一礼：“右揆所言甚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