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上回说是穷鬼不敢赊欠，现在都是奉怀大英雄了，还穷着呢？”</p>

“穷着呢陆叔。”裴液笑，其实他已算是前路开阔，只是如今陆有材反倒困窘，他自然不肯占这份便宜。</p>

陆有材翻个白眼：“穷你老子，你陆叔这点儿东西还请不起你？滚吧！”</p>

裴液无奈一笑，收回钱，提起两个葫芦告别出门。</p>

而后又是一路穿街过巷，来到北桥头，这里刚好是被霜冻侵蚀的边界，再往里面的武馆则幸运地未受干扰。</p>

裴液来到武馆院门前，只见大门敞开着，抬眸一望，一眼就见黄师傅正坐在檐下翻看两页公文。</p>

“黄师傅！”裴液叫道，“今天怎么没人？”</p>

“这几天做娘爹的都不放心孩子们出门。不过也说好了，明天就恢复。”黄师傅抬头盯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翻阅，“我刚从常大人那要了州里发下来的武比公文——说起来这几年咱们武馆都没有人上去过了。”</p>

“那我算是重振威名。”裴液笑着走过去，把一葫芦酒递给黄师傅。</p>

“这话不虚——只有酒？弄俩小菜儿啊。”</p>

“又不是现在喝，不是要讲金秋武比吗？”</p>

“讲也不耽误喝啊。”黄师傅立起来颠颠儿地跑回屋里，不多时端着一盆花生出来。</p>

“早晨煮的。”黄师傅把公文放下，剥了两粒花生倒进嘴里，含糊道，“让我想想从哪开始讲。”</p>

裴液坐在他旁边，打开剑匣，把手放在斩心琉璃上开始吸取龙血。</p>

“哦呦！这是什么？！”黄师傅的身子一下倾倒过来。</p>

“小玩意儿.哎呀你先讲，讲完了给你看。”</p>

“行吧.”黄师傅收回瞪得溜儿圆的眼，又忍不住再次探头一瞄，“真他娘的中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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