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论》里有，下来你可以自己去研读。”明绮天道，“简单来说，你的云天遮目失羽就是一门‘心’境之剑，而越前辈或许就已迈入‘道’境。”</p>

“那我能学会这一剑……”</p>

“若要我说，你只是学会了它的招，也体悟到了它的意，但代表了极限的‘心’，只是在那一境况下被伱翻开了一次，后来你离开那种境地，再用此剑就只是那一次心境的余韵。”明绮天道，“因为‘心’境有一个明显的标志，就是你的心神境中，会出现一枚剑心。”</p>

“……”</p>

“有此剑心，方可随时使出‘心’境之剑，若无剑心，你便只能在那种完全契合的境地中才有机会触摸到它。”</p>

“那我其实没学会吗？”</p>

“那倒不是，你已经抵达过它的最深处，只是缺少停留在那里的必要条件。你可以使用它，只是尚不能发挥出它全部的力量。”</p>

“哦。”</p>

裴液大概有些理解——自己用这一式可以遮蔽敌人五感，使之措不及防，但当日越爷爷用这一剑，自己遥遥便可感到心神仿佛被浸入冰冷黑暗重压的深海。</p>

比起短暂地剥夺敌人五感，那显然才是此剑的真谛。</p>

“明姑娘，那我的剑大概在什么境界？”裴液问道。</p>

“你并非是严格按这个境界而来。一方面你连拙境都没有踏入，另一方面你却用两年的时间体悟到了那一剑式的剑意，甚至踏足过一次‘心’境。”</p>

是的，裴液明白过来。明绮天刚刚所言是名门正派公认的剑道分境，但奉怀武馆师傅们却根本接触不到，而越爷爷虽然已立在顶端，但他的剑更非如此按部就班而来。</p>

“那，这些日子我便尽力进入拙境？”</p>

明绮天摇摇头：“你今天就可以踏入。你早已具备条件，只是缺少这份认知。”</p>

裴液蹙眉思考：“是的，我觉得我已做到招招到位，如臂指使了……那，还欠缺什么呢？”</p>

“‘拙’是对剑的掌控，你只要认识到一点——你掌握的不是剑招，更不能让剑招掌控你，你掌握的是剑本身。”</p>

裴液豁然开朗。</p>

‘拙’所要求的剑招精熟、如臂指使、运劲准确他俱已达到，只差所谓“得剑之三昧”而已。</p>

而他其实也不缺这份悟性，如今一意识到门路，自然就立在了这个境界门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