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仿佛一道画卷从面前这位女子身后展开，双方皆入画中。</p>

仙君视界皆白，在这一刻，龙瞳与人眼并无什么不同。</p>

剑界·太白</p>

当邢栀问她有无对付天楼的办法时，她给予了否定的回答，并非撒谎。</p>

在她脉树四生时，她就可以正面仗剑斗败八生的对手——不是随处找来的江湖老朽，而是云琅山上堂堂正正拿到“仙树挂剑”资格的同派师兄。</p>

而当她脉树八生将要踏入玄门时，许许多多第一层玉阶的宗师就都已不是她的对手。</p>

但是如今，即便已然身处玄门玉阶之境颠顶中的颠顶，她也无法对那更高的一层境界发起挑战。</p>

在玄门境界的精进就如同攀山，你爬上了山顶，没关系，世界上总有更高的山供你继续进步。</p>

而当你勇猛精进，爬上了全天下最高的山，连山顶长在高石上的那株劲松都跳了上去后，举目四望，下一层境界在哪呢？</p>

在天。</p>

玄门与天楼的差距，就是山与天的差距。</p>

就算你站在全天下最高的山上奋力跳跃，又怎么能够得到天呢？</p>

所以明绮天说“没有”。</p>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无法做出任何尝试。</p>

实际上，在此次下山试剑天下之前，剑君就和她谈过这个问题。</p>

“你从小面对的就是比自己强大数倍的对手，如今你站在玄门的山巅，怎么能期待对手全都来自于脚下呢？”</p>

“当然，我知道，那不是你能战胜的敌人。但真实的世界不是云琅山，不会有人专门为你挑选拼尽全力恰好能赢的对手。”男人道，“如果就是遇上了呢？”</p>

“死。”明绮天坦然而诚实道。</p>

“尽量还是不要死。”男人淡笑，“今日传你七曜剑界之一，希望你万一对上这样的敌人，能有千百分之一的胜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