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些口径野战炮对城墙造成不了过多的伤害，但是对这些先前连滑膛枪都没见过的农奴征召兵来，那十二门火炮齐射发出的轰鸣简直就和雷鸣无异，尤其是炮弹击中城墙后带来的阵阵摇晃感以及溅起的碎石，更是让一些征召兵们忍不住抱头蹲在墙角瑟瑟发抖。</p>

可以，这些火炮给敌军带来的心理震慑要远超它本身的威力了。</p>

但是，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劳伦斯心里明白，仅仅依靠对敌军士气的打击还不能让他以最的代价拿下这座古堡垒，现在还需要的，是等待一个绝妙的时机。</p>

...</p>

“他奶奶的，这就是大炮吗？也太吓人了！”</p>

瘦猴面容惊恐地蹲在射击孔下面，只敢探出半个脑袋看向不远处的国防军营地。</p>

就在昨，瘦猴所在的部队收到命令，要求他们这一批人，一千多名士兵连夜前往前线的这一处古堡垒进行增援。</p>

贾斯汀老爷也是早早得知了国防军已经在朝着南方行进，准备将防御的重心放在这处经过了精心修缮的古堡垒之上。</p>

“我的上帝啊，要是被这炮弹打中了，真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p>

经历了数轮炮击过后，一位紧挨着瘦猴的士兵心有余悸地道，他感到自己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p>

正当一众士兵都不知所措地躲在城垛的掩护下时，炮击的巨响声忽然中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从敌方阵地传来的若有若无的鼓点声。</p>

瘦猴闭上眼睛听了一会儿，虽他这样一个农奴与音乐家一词是完全没有任何关联的，但他也听出来了，这鼓点声是密集而短快，听来便有一种激昂之福</p>

随着鼓声响起，一个外国教官急匆匆地冲上了城垛之间，操着一口蹩脚的意大利语对士兵们大骂道：</p>

“蠢货们！起来，准备防御！敌军要进攻了！”</p>

这名教官显然是一位经历过战火洗礼的真正军人，他如何听不出来，这一阵阵激昂密集的鼓点声就是敌军要发动进攻的信号。</p>

虽然有些难以相信对方会如此急迫地发动进攻，但这位教官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得凭肌肉记忆一般命令自己的部下进行防御准备。</p>

躲在掩体下的士兵们皆是惊恐地对视着，直到这一刻，许多征召兵才第一次体会到了切身面临死亡时的恐惧。</p>

尽管他们中不少人都曾大大咧咧地自嘲“不如死了算了”，可是即将面临真正的生死拼杀之际，这些新兵们还是双腿发软，不由得犹豫彷徨起来。</p>

“该死的畜生！”</p>

见士兵们仍旧目光溃散地呆坐在掩体之下，这位教官更是怒不可遏，直接扬起脚下的高跟军靴朝着最近的几名士兵踹去。</p>

随着五六名征召兵鼻青脸肿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其余的几十名士兵才终于行动起来，但也不过是像一具具失了魂的空壳一般无神地回到了各自的岗位，就好似他们已经和死神打完了招呼。</p>

“兄弟，你怕死吗？”一名士兵忽然问向身旁的瘦猴，他的全身都在发抖，甚至连手上的滑膛枪都差点握不住了。</p>

瘦猴的表现虽然比他要好一些，但语气中也有些许的颤抖：</p>

“怕，谁他妈的不怕死...但我最怕的，是死的不明不白，死的啥用没有，就像现在这样...老子就算死，也要先把那狗日的地主给宰了再，那我才能死得痛快。”</p>

那士兵神情复杂地笑了一声，身上的颤抖稍微减轻了一些：</p>

“我也一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