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发自晴山之口，说的是：“公子助我。”</p>

步安听得一惊，心说晴山不会是仇人相见，立刻便要动手吧？</p>

以余唤忠不动明王的境界，便是七司外加这整栋楼的江湖人一起上，也动不了他一根毫毛啊！</p>

若有素素在，说不定还有一战之力……</p>

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匆匆去看晴山，正好见到晴山睁眼看她，脸上尽是诚恳，却没有一丝以命相搏的狠劲儿。</p>

步安见状便猜到了她的意思。</p>

便在这栋楼里，就有几人端坐在地，身上灵光覆盖，正是道门晋级的征兆。</p>

晴山想必也差不多，只是她已接近儒门明德境界的巅峰，相比之下，晋升养气境界，要难得多，需要一鼓作气地冲上去。</p>

恰巧也在这一刻，晴山也瞥见了余唤忠。</p>

她从未见过这僧人，却不知为何，只一眼便明白来人是谁。</p>

此时望江楼上下，除了余唤忠的脚步声之外，再无一丝声响，星光与邪月的红光从窗子里投射进来，在晴山与余唤忠之间，映出一道颇有意味的血色光影。</p>

窗外的大运河星光粼粼，江鸟掠过红殷殷的水面，往更远处飞去，不时有打更敲梆的声音远远传来。</p>

晴山见到了余唤忠，立刻回头看向步安，眼神中带着一丝再努力也压抑不住的慌乱。</p>

这一刻的晴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无助，似乎一瞬间消瘦了，愈发我见犹怜。</p>

步安朝着她微微点头，神情坚定如常，甚至带着一丝笑意。</p>

他朝余唤忠看了一眼，仿佛在看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陌生人，接着收回目光，负手看向窗外，悠悠然道：</p>

“邪月挂梧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