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呀，动过我身子没有？”宫商角边说边用手摸自己的大腿。</p>

钱无用急忙问：“姐姐，你真认不出这个男人了？他是你的，裤子云。”</p>

宫商角一脸茫然。</p>

这时，床沿边的秃头大哥抱怨：“早知会这样，就该让她睡到自然醒，至少醒过来还认识人，还会吵架，现在搞砸了。”</p>

东方也败没有吱声，任凭宫商角用手去摸他脸上的白色面具。</p>

看得出来，她的神志也有点小毛病了。</p>

“我是裤子云，我是裤子云．．．．．．”裤子云把脸凑近她的面前。</p>

宫商角还是不停地摇头。</p>

钱无用把裤子云扯开，学着裤子云的声音：“我是你的，裤子云．．．．．．”</p>

虽没效果，但出了恶气。</p>

...</p>

秃头大厨做了一顿最丰盛的晚餐。但大家都没心情吃，除了宫商角在狼吞虎咽之外。</p>

最令裤子云焦急的是：在西湖同贺离骚、杜台山一起游玩的杜娥就要回来了。这下该怎么办呢，要是自己这张脸不能用幻术换上秋千索的，恐怕．．．．．．</p>

“有了，我们到峨嵋山去，把秋千索给喊出来，然后，让宫商角比着那张老脸，来它个依葫芦画瓢即可。”钱无用夹了一块难啃的骨头在裤子云碗里，大声说。</p>

东方也败看不惯钱无用对裤子云的那种媚态，露出鄙夷的神色，用更大的声音道：“我看行不通，不如让裤子云把自己的脸打花，就说被自己不小心而把老脸毁掉了。”</p>

这时宫商角发话了，语速极慢：“我，看，行，反正，我也好久没看到，秋、千、索，了哟。”</p>

钱无用也觉得在理。事不宜迟，大家决定星夜赶往峨嵋山。</p>

为了与时间赛跑，钱无用租来一辆马车。</p>

反正是为了让宫商角去照抄秋千索的脸，就由裤子云陪她，用不着都去。</p>

说干就干。</p>

车上，裤子云问宫商角“你既然忘了秋千索的脸，那，我的脸你怎么也忘记了呢？”</p>

宫商角被问住了，半晌嘟咙着大嘴：“你的脸我怎么也忘记不了，只是你的脸跟鬼脸差不多。”</p>

“这是你的大实话吗？我裤子云只想听实话。”</p>

“现在我满脑子都是你的脸，但我真的想不起秋千索的脸了，没骗你。”</p>

“是吗，那你刚醒来时，为什么不认得我了呢。”</p>

“还真的不认得，我怕见到人脸。”</p>

“既然你现在认得我的脸了，那么说不定再过一会儿你就会想起秋千索的脸呢，我们何必到峨嵋去找麻烦嘛。”</p>

“唉，我宫商角需要脸上的细节，老秋的脸细节虽多，但那全是愉快的皱纹。我，我，我骗你就是骗我自己，你，你，裤子云，能不能抱紧我，我脑子好乱。我这个，要求，过分吗。”</p>

“这，这，这，唉，好吧。”</p>

“你，你怎么跟僵尸似的。”</p>

“轻点。”</p>

...</p>

到了峨嵋山，天已大亮。</p>

一抹阳光透过马车窗格，不偏不倚地照在裤子云脸上。</p>

宫商角用手指轻轻摁了摁那些光斑：“裤子云，你就呆在车上，我去去就来，你从一数到一三千，我就会再次出现在你面前了。”</p>

裤子云感到别扭，似乎还有说不出的委屈，但他还是尽量装出在意的样子，以半沉默的方式推敲着一分一秒的时间，多想时间的沙漏早点流逝干净，自己好做个透明的人，透明得没半点隐藏的情感与爱。</p>

现在，他默默地数数。</p>

才数到两千秒左右，没想到宫商角已出现在马车前。</p>

“呵，这么快就见到秋千索了？”裤子云直奔主题。</p>

“死鬼，人毛都没有，问遍所有的女弟子，都说他去找我了。”宫商角像在生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