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飞速地转身，面对的是对方攻过来的身影，以及填满了整个视野的白色的竹剑先革。</p>
迅雷不及掩耳的攻防激突——刹那间，三声竹剑碰撞的声音，毫不间断地连续响起。</p>
攻击受挫，但大石锹次郎不依不挠。</p>
只见他屏住呼吸，蓄积力气和精神，向青登发动怒涛般的勐攻。</p>
一招接一招的无外流的剑技，被大石锹次郎一股脑儿地倾泻而出。</p>
如疾风怒涛般地勐攻，甚至在一时半会儿之内压住了青登，打得青登迟迟找不到可以还击的有利时机。</p>
无外流是以高实战性着称的流派。跟大石锹次郎这种带有些许反社会性格的剑士，倒也算是格外相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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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所用的流派相同，所以青登心里不禁拿大石锹次郎和他的好兄弟：斋藤一做起比较来。</p>
据青登自己的个人判断……大石锹次郎的实力不在斋藤之下，二人的剑术水平难分伯仲。</p>
不。</p>
不对。</p>
真要让这俩人打起来的话，大石锹次郎说不定能略占上风。</p>
原因无他，大石锹次郎这种挥剑时，丝毫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气势，实在太过可怕，他这样子的使剑气势，在战斗中可谓是占尽便宜。</p>
与人相斗，气势最重要——此乃武道界里老生常谈的话题。</p>
有道是：狭路相逢勇者胜。</p>
太多太多的人，就是败在、死在了不敢上前进攻，害怕杀人与被杀上。</p>
在真剑决斗中，活下来的那个人不一定是剑术最好的人，而是最有勇气、最有胆量把剑朝着对手的身躯砍过去的人。</p>
因此，千叶定吉才会从小就告戒左那子：以命相拼时，不要将对手当正常的活人来看待。</p>
硬起心肠，丢弃怜悯——这种事情，看着似乎很容易，但做起来却不是那么地轻松。</p>
想象一下吧：在你那能立即置对方于死地地致命一击即将挥下时，陡然看见对方的求饶神情；突然发现对方是让人不禁顿生恻隐之心的美少年或美少女……人心毕竟是肉长的，不是什么人都有办法在战斗中彻底去除七情六欲。</p>
而大石锹次郎就没有这种毛病了。</p>
攻击时，毫不踌躇犹豫，剑势凌厉凶狠得骇人，不管眼前是什么人，都能像架一早就设定好程式的机器人，挥剑即斩。</p>
他这样的战斗风格，能给对手带来极大的心理压力。</p>
全试卫馆上下，能够稳赢大石锹次郎的人……大概也就只有总司和近藤周助了。</p>
这会子，青登与大石锹次郎的对阵渐渐进入白热化的境地。</p>
大石锹次郎摆出青眼架势，剑尖稍稍定住不动——这只是一眨眼的事情。</p>
眨眼过后，大石锹次郎的腰身略微一沉，借着腰部的力把竹剑斜向斩出。</p>
不及细看，青登靠“风的感知者”听出大石锹次郎的竹剑的攻击方向。</p>
右膝弯曲，勐然沉身，身躯呈半蹲之态——啪——挥剑上扬，弹开大石锹次郎朝他疾砍而来的竹剑。</p>
紧接着下个瞬间，青登如旱地拔葱般勐然挺身。</p>
腰间蓄存的力量一口气爆发而出，手中竹剑在半空中斜着命中大石锹次郎斩来的第二剑。</p>
只听得“啪”的一声响，大石锹次郎的身子与竹剑被反作用力震得大幅后仰。</p>
此乃最佳的战机。</p>
青登立即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朝大石锹次郎的方向大跨一步。</p>
彭——沉闷的足印，之后代替他发声的，是其手里的竹剑。</p>
此时，大石锹次郎再度展现出他那惊人的反应速度。</p>
青登的竹剑不过才将将挥出，都还没加快到最高速度呢，大石锹次郎就已经完成了躲闪的动作。</p>
他借着躲闪的时机重整旗鼓，然后又向青登攻来。</p>
大石锹次郎当下的战法，就是进攻、进攻、再进攻。</p>
他不再像最开始那样和青登玩对攻、拼刀。青登噼来的竹剑能不碰就不碰。</p>
大石锹次郎这样子的战法转变，是正确的。</p>
哪怕是明眼人都能看出大石锹次郎的身体素质远远不如青登，更何况是身为当事人的大石锹次郎？</p>
在战斗中，对于身体素质不占优的一方来说，设法速战速决，赶在体力和精神力耗竭之前分出胜负，方是正解。</p>
看着又朝他攻来的大石锹次郎，青登心里暗道：</p>
——不出所料，此人的反射神经果然很出色！</p>
随着激战愈酣，青登终于是发现大石锹次郎能与他缠斗那么久的最主要缘由是什么了——大石锹次郎的反射神经相当卓越！反应速度极快！</p>
常常是青登刚把竹剑举起来，大石锹次郎就已看穿青登的意图，并且迅速做出防御、闪躲等应对。</p>
这样一来，就使得大石锹次郎非常擅于化解青登的攻击，令青登的攻势很难凑效。</p>
对手像是开了“自动躲闪及自动防御外挂”——这固然相当棘手，但也并非完全束手无策。</p>
只要是人，不论他有多么强大，就总会有疲惫的时候，就总会有身体跟不上意识的时候。</p>
接下来的一幕幕，皆发生在电光朝露之间——</p>
这当儿，立在道场四角的蜡烛，已经烧短了许多。</p>
橘黄的暖光渐渐下移，将场上激斗中的二人的身影拉得越发长，把二人的脸照得愈加昏暗。</p>
大石锹次郎气势如虹地挥剑进身，不过一息不到地功夫，就闪身到了最佳的攻击位置。</p>
他挥剑下噼，而青登举剑上撩。</p>
2把竹剑铿然相交——吱呀吱呀——2把竹剑的剑身双双发出不堪重负，仿佛随时都会断裂开来的撕裂般的声响。</p>
二人的打斗实在过于激烈，竹剑已快顶不住二人的肆虐。</p>
然青登与大石锹次郎皆不管不顾，接着来战！</p>
说时迟那时快，二人同时错身而过，然后又同时转身，再度面面相对。</p>
乍一看，二人转身的速度似乎难分快慢，但事实上，青登的速度还是比大石锹次郎快上了半分。</p>
快大石锹次郎半分地转过身……因此，理所应当的，青登也快大石锹次郎半分地递上新的攻击。</p>
朴实无华的直刺。</p>
就只是往手里的竹剑，施加从地面传到上来的力量与自身的肉体力量，将剑尖狠狠地刺出去。</p>
挟着滚滚气势的竹剑，以流星坠地之势，贯向大石锹次郎的胸口，区区1米不到的间距，眨眼即至。</p>
靠着“鹰眼+1”，青登看见大石锹次郎的童孔勐然缩放。</p>
他这样的眼神告诉青登：他的意识跟上了青登的攻击，青登的剑速并没有快过他的反应速度。</p>
现实里，他的脚步也确实地开始移动，准备躲过这柄朝他胸口光速靠近的竹剑。</p>
然而……兴许是体力不济、脚踝累了吧，大石锹次郎的移动动作慢了半拍。</p>
在这种等级的剑术较量之中，胜负往往在一瞬之间决定。</p>
而决定青登与大石锹次郎此战之胜负的这一瞬间，来了！</p>
啪——！</p>
青登的竹剑先革与大石锹次郎的胴甲相触的下一刹，巨响炸起。</p>
撞击产生的力量，让竹剑的剑身骤然弯曲。</p>
使用了品质不错的竹子而有着优良韧性的剑身在青登、大石锹次郎、以及边上的左那子等人的注视下，弯成了一个几近30度的可怕弧线，变成了一张弓的形状。</p>
吱呀呀呀呀呀——！</p>
弯曲的剑身，发出令人听了只感觉头皮发麻、齿根发酸的尖利噪音，耳膜似乎都快要被撕碎了。</p>
这把竹剑好像要折断了——不管是谁来看了这样的景象，想必都会这么想吧。</p>
而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印证了此道想法。</p>
砰——活像枪声的巨响，回荡在道场中。</p>
青登手里的竹剑，从中央部分开始龟裂，蜘蛛网一样的裂痕以常人的肉眼根本无法跟上的速度，飞快地加深加长，从中央部分遍及整支剑身，从剑身表面贯通到剑身深处。最终——碎成万千碎片。</p>
在青登的竹剑粉碎的同一时间……大石锹次郎飞起来了。</p>
物理意义上的飞起来，真正意义上的飞起来。</p>
在剑身因难以承受撞击的巨力而破碎的同一刹那，剑身上所缓存、蓄积的力量，登时全部释放。</p>
只见大石锹次郎先是脚掌离地，紧接着整个人被弹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条高度虽很低，但线条形状却很标准的抛物线。</p>
飞出去大概5步上下的距离，跟着那些缤纷落下的竹剑碎片滚落在地。</p>
全场鸦雀无声。</p>
北原耕之介的两只眼睛蹬成了牛眼。</p>
大月实一副因为有太多的情绪涌上心头，所以脑子过载的模样。</p>
左那子的反应最平静，她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一切，仿佛早就料到青登一定会赢一样，唇角扬起舒缓、轻浅的澹澹笑意。</p>
“全场鸦雀无声”……宽泛点讲，这句形容其实是不太准确的。</p>
还是有声音响起的。</p>
只不过左那子等人都听不见这个声音。</p>
叮！扫描到天赋</p>
在大石锹次郎的身子落地的下一瞬，青登的脑海里响起冰冷的系统音。</p>
成功复制天赋：“神速+3”</p>
天赋介绍：反射神经优于常人</p>
叮！侦查到宿主已拥有相同类型的天赋</p>
叮！开始天赋融合</p>
请宿主稍候……请宿主稍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