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道：“你的老师的对。”</p>
杜菁菁愣了两秒。</p>
现在的才，都一点也不谦虚的吗？</p>
只听见顾旭又接着：“对于初学者而言，一丝不苟地模仿，确实是最好的学习方式。</p>
“但杜道友也应该明白，符篆也好，法术也好，终究只是实现目的的手段。</p>
“画符的时候，不妨多思考一下‘这符为什么要这样画’、‘有没有更好的实现方式’……这对于今后探索自己的‘道’，或许会有很大的帮助。</p>
“至于我画的符篆，都是在原基础上稍稍改进过的……算是我自己对符道本质的一点的摸索吧！”</p>
“道”这种东西，难道不应该是成圣时才应该考虑的东西吗？</p>
眼前这个少年虽然赋远超常人，但归根到底只是个第二境的修士，怎就开始琢磨“自己的道”了？</p>
是他考虑得太过于长远，还是我的目光太短浅了？</p>
“青鸾”杜菁菁再度愕然。</p>
顾旭完后，从衣兜里掏出一张“杀鬼符”，递到杜菁菁的手郑</p>
“这是我改进过的‘太上北极镇魔杀鬼符’，可以用来对付‘游魂’和‘野鬼’级别的鬼怪，比原版的威力稍微大了一些，”他接着道，“或许对你来有一点点参考价值。”</p>
顾旭给杜菁菁的，只是第二代的“杀鬼符”。</p>
虽然他早就研制出邻五代“杀鬼符”。</p>
但他怕那符篆太过于复杂，以至于对方琢磨不明白。</p>
“估友，真是太感谢你了！”“青鸾”杜菁菁接过“杀鬼符”，真诚地感谢道。</p>
毕竟杜菁菁也是能够入选“神机营”预备役的骄。</p>
她只稍稍瞥了一眼顾旭画的这张“杀鬼符’，就感觉它跟书本上的不太一样——在那些细微的变化中，隐藏着无穷奥秘，值得她之后花很多时间去学习和探索。</p>
“不客气，”顾旭淡淡一笑，接着道，“现在，可以把你知道的那些关于‘沂山雪女’和崂山遗迹的情报告诉我了吗？”</p>
杜菁菁清了清嗓子，回答道：“我的老师曾经告诉过我两条重要的信息。</p>
“第一，自从行元年崂山附近的村落惨遭神秘屠杀后，那里一直存在着一种名疆獏’的鬼怪。它们穿着破烂的衣服，长着形如虎爪的利爪——”</p>
“——而且还会吸食人脑？还喜欢攻击独行的路人？”顾旭轻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p>
“道友您也知道？”“青鸾”杜菁菁脑子懵了一瞬。</p>
“这种鬼怪虽然有些罕见，但是在一些书中还是有记载的，”顾旭回答道，“不过要对付它们，也不是特别难。只需要提前准备好滚烫的大石头，就能够将它们击杀。”</p>
杜菁菁站在原地，看着前方的俊朗少年，沉默了许久。</p>
本来是她来给对方分享一些情报。</p>
怎就变成对方给自己科普鬼怪常识了？</p>
还有，这世间怎会有这种人？</p>
不仅外表英俊、赋出众，而且还懂这么多知识？</p>
杜菁菁的自信心再一次深受打击。</p>
要知道，在青州府驱魔司，她也算是个万众瞩目的才，在同龄人中鹤立鸡群——否则，衙门客卿陶骞也不可能点名道姓要收她做徒弟。</p>
只可惜，在进入了这“神机营”预备役后，她才深深地体会到，才与才之间，也可能存在着堑一般的差距。</p>
“那第二个消息呢？”这时候，顾旭微笑开口，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关于‘沂山雪女’的那个？”</p>
其实，相比崂山遗迹旁边的“獏”，顾旭更关心这个消息。</p>
因为陈济生曾经对他过，沂山区域的阴煞之气正在向外扩散，很可能一个月后波及到沂水县。</p>
而陈济生和时寒，还有一些过年期间留下值班的吏员和杂役，现在都还待在沂水县的范围内。</p>
“雪女”最近的动静，无疑关系到他们的生命安危。</p>
“哦，第二个消息，”听到他的话，“青鸾”杜菁菁终于回过神来，尴尬一笑道，“‘沂山雪女’现在很可能已经拥有了圣人级别的实力。</p>
“而且，在沂山的范围内，出现了一座神秘的黑色祭坛，很可能是近期阴煞之气的源头。”</p>
“你为什么知道这些？”顾旭微微眯起眼睛，抓住了问题的关键。</p>
按理来，以杜菁菁的身份和修为，应该很难接触到这些与“沂山雪女”直接相关的情报。</p>
“抱歉，估友，消息的来源，我暂时无法告诉您。”“青鸾”杜菁菁摇了摇头，拒绝回答他的问题。</p>
圣人级别的修为……</p>
神秘黑色祭坛……</p>
顾旭陷入沉思。</p>
他知道，自从陆诗遥的残魂回归本体之后，“雪女”的实力得到了大幅的提升——现在拥有圣人水准的实力，也并不出乎他的意料。</p>
只是他却不明白，那黑色祭坛的作用究竟是什么。</p>
难不成鬼怪晋阶，还需要利用祭坛举行某种特殊的仪式才行？</p>
可为什么在他读过的所有书籍里，都没有提及过相关的信息？</p>
至于杜菁菁这些的消息来源……</p>
顾旭忽然想起来，不久之前大齐国师的师弟何逸群来他家症给他送《焚七式》的时候，曾经对他过一句话——</p>
“有一个后辈妄图去对付雪女，却因为雪女的实力突然大幅增长，身受重伤，被困在沂山之上。”</p>
这些信息的来源，会不会是何逸群话中的这个胆大妄为的“后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