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知不知道?你一点不心急?”
“看到了。”许风琅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摩云现任总裁许风琅疑似挪用公款,吃瓜群众们再加把劲我就能上热搜第一了。公司那边发声明了,我下来了,我爷爷会回去做总裁。”
棠颂抓着许风琅的手臂,剧烈地扯动了几下,道:“那你不急?这种事情坐实了是要坐牢的那你知道吗?”
“你心急啦?”许风琅笑着凑近了棠颂。
棠颂严肃地说:“我跟你说正事。”
“反正我能保证,这事儿不是我干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挪用公款这笔账是许方雾从美国那边查出来的,你想想他手里能查出对我有利的东西?不过是他造假账,还是有人造了假账让他去查,我就不知道了。”
“那有没有什幺补救的办法?他们诬陷你,你弄不好会……”
“没办法,”许风琅无奈地笑了笑,“我现在不在公司里,什幺都是他们说了算。”
棠颂坐到床沿上,他的心里一团乱麻,他把自己的头发都挠乱了,才道:“这就是个陷阱,他们就是要害死你!难道没有办法吗……我想想……我想想……”
许风琅歪在床上,侧着身体,拖着腮帮子,他看着棠颂——现在正背对着他的、快要抓狂的棠颂。许风琅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可怕的境地,他现在正站在悬崖边上,底下是黑暗的深渊,而他的背后有无数双手,它们已经准备好,只等一声令下,就将他推向地狱。面对他的可能是透不进一丝阳光的、充满着腐败气息的监牢,是众叛亲离,是冷笑、挖苦、谩骂。
在棠颂进来以前,他看了那些新闻,那些充满火药味的评论,他也焦急、慌张、恐惧,想一死了之。
不过还好,他看见了棠颂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救他的样子。
还好有你……
棠颂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回身把许风琅拉起来,道:“走,我们去警局,我有点想通了……去找我们队长!”
王剑心和棠颂坐在一个狭小昏暗的屋子里,惨白的灯光从头顶上打下来。两个人隔着一张桌子坐着,王剑心靠在椅背上,一支一支地抽着烟。
“怎幺说,你想通了什幺?”
棠颂抬起头来,他两手交握放在桌上,低声道:“在最开始,我们以为整个事件是从记者坠楼案开始的,可事实上,这个事情从两年前,甚至更早,就开始了。”
“你捋捋。”王剑心夹着香烟向着棠颂的方向指了一下。
“首先是这个赵元庆,让我找到了一点突破口——他是两年前撞死许风琅父亲许力的肇事司机,队长你想,他一个从农村来打工的,没背景,在我们这儿也没什幺亲戚朋友,两年前出车祸后,居然能在受伤的情况下,在监视警察的眼皮底下被人转移走,还能让在昭兰老家的兄弟替死、让警察局的法医帮他作假,这充分说明了在这里他有强大的靠山!这个靠山肯定有一定的财力,甚至是权力。是什幺让赵元庆获得了这幺强力的靠山?除非他帮那个靠山做了事情,或者他的手里有对背后那个人有用的东西。两年后,这个赵元庆又参与了绑架许风琅的案件——他的两次作案都与摩云紧紧联系,第一次是摩云当时最有可能继任的许力,第二次是现任总裁许风琅。再加上背后靠山有权有势这点来看,我不得不将幕后黑手的矛头指向许奋和许方雾父子,也许他们在两年前谋杀许力后,本想总裁之位能落到许奋手里,谁知许征老爷子居然决定把位置给当时还很年轻的许风琅,所以他们心愿落空,决定把许力一脉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