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暮看着那座峰顶，心情极为复杂，羡慕、不甘、嫉妒不一而足，脸上的表情也在不停变幻。</p>

最终所有的心情归于怅然，然后平静下来。</p>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里忽然落下了一场雨。</p>

以时间与季节看，这可能是今年最后一场秋雨。</p>

周云暮依然站在青石上，没有离开。</p>

明明看不到什么，但不知为何，他就想多看一会儿。</p>

可能是因为他知道，那里是自己永远看不到的风景。</p>

峰顶可以去。</p>

风景却不相同。</p>

由金丹养成元婴，是绝大多数修行者无法跨过的一道门槛。</p>

雨水落在他的脸上，慢慢淌落，不如泪水般悲情，就像是清水洗去尘垢，让他更加平静。</p>

虽不能至，心向往之，看看何妨？</p>

忽然间他感觉到了些异样，伸手接了些雨水，发现雨水里竟然……蕴藏着淡淡的灵气！</p>

他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心想这是怎么回事？</p>

这里没有完整的灵脉，天地灵气向来稀薄，为何今日这雨水里都有灵气？</p>

那些灵气极淡，却是能够真实感觉到的存在！</p>

周云暮的手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忽然转身，对着玄天宗里的徒子徒孙们喝道：“所有人都到雨里来！”</p>

……</p>

……</p>

那场秋雨过后，果然再没落过雨，但隔不了几天，便开始下雪。</p>

雪线逐渐下移，便是相对温暖的南山也积了不少雪，更不要说靠近峰顶的地方。</p>

某处崖前并排坐着四人，被白雪覆盖着，就像是雪人一般。</p>

当然，某个雪人头顶的白猫还是白猫，只是肿了些。</p>

南方的天空里忽然有剑飞来。</p>

那个雪人举起右手，把白猫拎了下来，接过那封剑书。</p>

冰雪簌簌落下，露出了那张脸。</p>

风雪再次添了些颜色。</p>

卓如岁也醒了过来。</p>

他举起双手放在身前，静静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p>

嗡的一声轻响，吞舟剑出现在他的双手间。</p>

剑身上灰色如鳞的那些线条明显变得灵动了很多，仿佛一条即将翻身的咸鱼。</p>

他沉默了很长时间，问道：“以前你们也是这样修行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