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娘不知道那人是谁，有些着急地喊了起来。</p>

回音谷外很多人也下意识里喊了起来，完全没有想过，那个人能不能听到外面的声音。</p>

那些恼火的喊声甚至是喝骂声渐渐平息，变成了哗然与**，因为有人认出了那个人的身份。</p>

那个蒙着白布的男子，在青天鉴幻境里是最可怕的刺客，在真实世界里却是青山宗的小怪物。</p>

卓如岁为何会出现在楚国都城？而且井九与童颜在皇宫里，为何他偏偏出现在西山，站在青鸟的身前？</p>

雪落无声，西山渐寒。</p>

卓如岁站在雪地里，看着枝头的那只青鸟，没有说话。</p>

被他这样挡着，青鸟自然无法把雪亭里的棋放给真实世界里的人看。</p>

但不管是雀娘还是别的修行者，都没有再说什么，因为都猜到他必然有其用意。</p>

他与青鸟站得极近，眼睛看得极清楚，是那般的平静而令人心悸。</p>

看着天空里的这对眼睛，雀娘忽然想到一种可能，神情微变。</p>

紧接着，包括向晚书在内的很多人都想到了那种可能。</p>

回音谷外变得鸦雀无声，甚至比落雪的西山还要更安静。</p>

井九下旨令童颜进京，卓如岁忽然出现，这极有可能是事先的约定。</p>

他们要联手除了童颜。</p>

童颜是中州派智谋最出色的问道者，如果能够杀死他，对青山宗竞争长生仙箓当然是件好事。</p>

当初在沧州湖边，卓如岁便尝试过。</p>

问题在于，井九进入幻境后一直像个白痴一样生活，为何会忽然做出如此大的改变？</p>

如果这真是青山宗为童颜设下的杀局，卓如岁自然要来盯着青鸟，至少要得到某种承诺。</p>

青鸟是青天鉴灵，如果她想暗中帮助自家弟子，井九与卓如岁就算再厉害，也没办法杀死童颜。</p>

“上次你没这样做，想来是井九的意思？我不会干涉问道，我只想提醒你，想杀人就要做好被人杀死的准备。”</p>

说完这句话，青鸟离开枝头，向着皇宫飞去。</p>

回音谷外的人们都听到这句话，这便是中州派的承诺。</p>

卓如岁消失在了风雪里。</p>

天空里的画面，随着青鸟的飞翔而不停变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