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十岁想起那位化名殷福的前辈高人，忽然有些想念，不知道何时才能有缘再见。</p>

……</p>

……</p>

果成寺律堂最偏僻的地方，有一处静修室名为白山。</p>

阴三与玄阴老祖穿着僧衣，坐在蒲团上，听着寺外传来的鞭炮声，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无聊。</p>

不知道为何，他们居然没有离开果成寺，而是伪装成寺里僧人藏身此处。</p>

“为了教他读经险些被发现，真人你这是何苦来着。”</p>

玄阴老祖看着他说道。</p>

阴三笑了笑，没有解释什么。</p>

他这辈子患在好为人师。</p>

他是修行界最出色的老师，亲手教出了三个通天，结果都背叛了他。</p>

他已经很多年再没有教过谁什么，难免有些想念，再一次理性被感性战胜，于是有了这些天的讲经。</p>

或者这便是柳十岁与他的机缘。</p>

有些遗憾的是，柳十岁学的那篇佛经讲的是空色，而他想学的是生灭。</p>

白山室里有尊黑铜佛像，手里执着各式法器，气息庄严威武。</p>

如果是普通人看着这尊佛像，会很自然地生出敬畏，阴三与玄阴老祖自然不会有这种感觉。</p>

佛像前没有供品，只有三只碗盛着清水。</p>

那碗是用某种头骨镶银制成，散发着神秘的味道。</p>

夜色渐渐深沉，鞭炮声再次响起，随后响起的是悠远的钟声。</p>

果成寺不过年，但和尚每天都要敲钟，这钟声便宣告着新年的到来。</p>

阴三睁开眼睛，起身走到佛前。</p>

玄阴老祖随之而至。</p>

钟声不绝。</p>

那是时间的声音。</p>

阴三感慨说道：“逝者如斯。”</p>

玄阴老祖有些伤感说道：“故不舍昼夜。”</p>

阴三说道：“须尽欢。”</p>

说完这句话，他端起水碗一饮而尽。</p>

清水洒落打湿衣襟。</p>

如酒。</p>

……</p>

……</p>

（择天记也写过两句对话，意思类似，是秋山君与陈长生说的。</p>

不舍昼夜这四个字是我这几年的QQ签名。</p>

这两年经常思考某些事情，虽然明知道桑桑当时肯定在发笑。</p>

秋山与长生都很年轻，阴三却是老了。</p>

他说的那三个字，便是我现在能想到的答案，希望以后能有更多的答案出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