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九说道：“当初在白城的时候，我便与你说过，这不可能。”</p>

白早收回视线，望向碗里如药般的黑茶，沉默了很长时间。</p>

这段很长的时间里，井九没有说话，平静地看着她。</p>

白早再次望向他微笑说道：“我此行还有个任务，那便是邀请你参加我中州开派三万年的庆典。”</p>

井九说道：“代表你的父母？”</p>

白早说道：“不错。”</p>

中州派掌门夫妇毫无疑问是朝天大陆最顶尖的人物。</p>

他们亲自向井九这样一个年轻的青山弟子发出邀请，自然有很多深意。</p>

井九沉默了会儿，说道：“到时候看情形再说。”</p>

白早起身准备离开，又忽然说道：“有位诗人曾经写过一首诗说白云扑面是什么感觉，他用了很多形容，最终还是归于白云扑面四字，他不是修行者，无法感受，但我们可以，所以我们不需要写诗讲这个道理，我们去云里走走便好。”</p>

井九明白她的意思，沉默了会儿，说道：“云会散，云便是假的，扑面自然也是假的。”</p>

任何会被时间终结的事物和感受，都是虚无。</p>

包括白云。</p>

包括云扑面。</p>

情爱。</p>

以及更多。</p>

……</p>

……</p>

白早走出洞府。</p>

顾清等人都已经离开。</p>

赵腊月站在崖畔，负手看着云海。</p>

白早走到她的身边。</p>

山间忽有风起。</p>

云海起伏不定，溢上峰顶，扑面而至。</p>

赵腊月说道：“你从来都不是与我竞争，而是和他自己。”</p>

白早说道：“你是说他太自恋？”</p>

赵腊月说道：“不，是因为他坚信活着是一个人的事。”</p>

……</p>

……</p>

（那首诗是李诞写的，在他微博里能看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