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里很安静。</p>

“冰雪女王什么样子？听说她很丑陋，她的孩子刚生下来，会不会可爱些？”</p>

白早好奇问道。</p>

井九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p>

白早忽然咳了起来，苍白的脸上出现两抹不正常的红晕。</p>

如此严寒的环境，不要说疗伤、重结金丹，便是想要活下来都是问题。</p>

那道来自风雪深处的神识，依然注视着这里，虽然只是分出来的一缕，却让洞里的一切无所遁形。</p>

井九知道自己不能以手破石，从地底离开。</p>

他和她如果熬过这段可能极为漫长的寒冷岁月？</p>

“丹珠古经对你的伤势可能有所帮助，修行这种功法需要入定三年。”</p>

井九没有问她是否愿意学，直接开始念经。</p>

他只说出经首的如是我闻四字，便停了下来。</p>

因为白早说了一句话。</p>

“原来你真的是果成寺蹈红尘传人。”</p>

她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道：“果成寺的僧人可以还俗吗？能不能成亲？”</p>

不待井九回答，她想起了刀圣的传奇故事，脸上露出微笑。</p>

井九沉默了会儿，伸手点向她的眉心，指尖带着一道极为宁静的气息。</p>

看着那根越来越近的手指，白早有些吃惊。</p>

灌顶这等绝学只有禅宗大德才能施展，就算你是果成寺的蹈红尘传人，但如此年轻怎么也会？</p>

悄无声息，井九的指尖触到了她的眉心，无数文字与画面随着剑识，慢慢进入她的识海。</p>

白早闭目静心，默默体会感悟学习。</p>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井九收回手指。</p>

“有不懂的，这几天里赶紧问我。”</p>

白早睁开眼睛，有些不舍地看着他。</p>

她知道如果自己掌握了这段丹珠经文，数日之后便会进入长时间的入定。能够在如此严寒的环境里生存下去，而且可能重结金丹，她很喜悦，但想着如此漫长的时间，井九就在眼前却无法看到，不免又有些遗憾。</p>

井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坐下调息，铁剑在怀里再次燃烧起来，照亮幽冷的石洞。</p>

感受着剑火带来的热度，白早轻声说道：“你能维持多久？”</p>

“如果不继续变冷，应该能一直维持。”</p>

井九说的是真元回复的速度。</p>

白早有些吃惊说道：“难道你不准备休息。”</p>

井九说道：“刚好用来修行。”</p>

回到青山重新开始修行，他没有遇到任何问题，只需要等待那些关键时间点的到来，现在短时间内无法离开，那么便继续修行好了，刚好无人打扰。</p>

白早担心说道：“那样会太苦。”</p>

井九说道：“青山弟子最习惯的便是苦修。赵腊月当初在剑峰上一坐便是三年，日夜与剑意对抗，非常难熬，与之相较，这里只是稍冷些，算不得什么。”</p>

白早想着梅会上的那次朝面，心想看来自己的观感应该是错的，问道：“她的修道天赋很好？”</p>

井九说道：“还可以。”</p>

这评价并不算太高。</p>

白早好奇问道：“在你看来比我如何？”</p>

井九说道：“她现在境界不够，是因为年纪还小，如果不出意外，她十年内就会超过洛淮南。”</p>

他没有正面回答白早的问题，但白早明白了他的意思。</p>

洛淮南是年轻一代修行者里的最强者，卓如岁在天光峰顶闭关不出，世间再无人能与他并肩。</p>

如果连洛淮南的天赋都不如赵腊月，她自然也不行。</p>

如此天赋在井九看来只是……还可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