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难过了。</p>

除了赵腊月，还有很多人在看着井九。</p>

他静静坐着，神情淡然，微湿的黑发看似有些凌乱，却让他的容颜别添了一种美感，仿佛仙人。</p>

人们生出一种感觉。</p>

他坐在这里，却在尘世之外。</p>

……</p>

……</p>

童颜起身，走到栏边。</p>

他望向山外风景，静静看了会儿。</p>

然后，他缓缓闭上眼睛，仰起头来。</p>

闭着眼睛，自然不是眼高于顶。</p>

他的眉毛有些稀疏。</p>

雨水慢慢淌了下来，滑过他的眼角与略显苍白的稚嫩面庞。</p>

人们的视线从井九身上移开，看着童颜的背影，沉默不语。</p>

童颜输了，但下出令天地变色的棋局，他值得任何人的尊敬。</p>

人们等着他会说些什么。</p>

今天的棋局，注定会成为历史上最著名、最传奇的棋局。</p>

这时候他与井九的每句话，每个动作，都会被记载下来。</p>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童颜终于开口说话。</p>

他没有转身，也没有睁眼，没有音调起伏的语句从双唇里说出来，带着难以形容的生硬感觉。</p>

“能下出这样的一局棋，此生已无遗憾，还能有什么不满足呢？”</p>

……</p>

……</p>

听到这句话，众人生出很多敬佩。</p>

不愧是童颜公子，风度与胸怀皆在，对棋道的热爱与尊敬还是那样令人心折。</p>

但人们没有想到，童颜想说的话在后面。</p>

“可是怎么能满足呢？”</p>

童颜的声音极难察觉的微颤起来。</p>

那里面蕴藏着用极大毅力压抑住的痛苦。</p>

这才是真正的痛苦。</p>

“我还是输了啊。”</p>

……</p>

……</p>

（写的时候想起费德勒与纳豆那年温网五盘。</p>

是的，伟大。</p>

但是，输了呀。</p>

当然痛苦，当然要痛哭。</p>

话说去年不多的好事里，奶牛的复兴算是很重要的一部分，谢谢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