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种药物的副作用太强，甚至不应该称为副作用。</p>

两毫克便可以杀死一名成年人，这种副作用更应该称之为毒性。</p>

沈云埋手里的这杯酒，如果放进供水系统里，甚至可能杀死半座城市的人。</p>

毫无预兆，他举起手里的酒杯，对井九敬道：“祝我们能死的愉快。”</p>

说完这句话，他把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p>

井九看着他手里的酒杯与跪在他面前的女人，有些同情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房间。</p>

那名女人跪在地毯上，忽然觉得好冷。</p>

这里是整个星球最豪华、最贵的房间，她是最贵的女人，这是最新、最好也是最贵的药。</p>

可是为何这些组合在一起，却有一种悲凉的感觉？</p>

……</p>

……</p>

深夜时分，沈云埋从那张大的难以想象的**坐了起来，在床边坐了会儿，走到窗前望着黑暗的城市，沉默了很长时间。</p>

——既然你想的这么明白，为什么不去死。</p>

这是他对井九提出的问题。</p>

事实上，他就是想的太明白，所以现在只能靠不多的一点责任感与这些精神类刺激活着。</p>

对他与井九这样的人来说，现实社会里的绝大多数欲望、情感已经无法形成有效的刺激。</p>

这个宇宙以后会是他和井九的。</p>

在宇宙的面前钱算什么东西？</p>

王八蛋。</p>

那些在赌场里用几千万、甚至上亿信用点赌博的豪客，在他们的眼里和斗鸡有什么区别？</p>

他们甚至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控制那些人的精神，这怎么玩？</p>

与欲望相关的所有事同样如此。</p>

相反痛苦还能带来一些真切的感受。</p>

散落在地毯上的那些制服、强合金手铐、黑色的皮鞭与刺棍，还有些绳子，都在表明先前发生了什么事情。</p>

当他关掉身体的某些感知控制器后，确实能够感受到痛苦以及随之而来的极少快感，可惜的是那些快感也很短暂。就像刚才他在呻吟的时候，忽然觉得这一切很荒唐，很虚假，但他没有中止这个过程，而是翻了一个身，让那个女人继续。</p>

**传来轻微的响动，那个女人醒了，问他要不要再喝一杯酒。</p>

他知道那个女人其实一直都没有睡着，只不过是因为恐惧才会闭着眼睛。</p>

说来确实荒唐，拿着皮鞭的人反而会害怕被鞭打的人。</p>

他挥手让那个女人真的熟睡，继续看着窗外。</p>

这个城市是那样的安静，那样的阴暗，哪怕已经是凌晨时分。</p>

这里永远不会有日出，不管你再等待多少年。</p>

他忽然想聊聊天，接通了井九的通话器。</p>

“在干嘛？”</p>

“晒太阳。”</p>

“你居然真喜欢晒太阳？书里不是说你只喜欢雪？最不喜欢阳光？”</p>

“这种……近……很好。”</p>

通话器里传来了一些杂音，似乎受到了某种干扰。沈云埋觉得很奇怪，心想这是最好的通信设备，就算隔着两个星系都能仿佛在对面说话，怎么会被干扰，追问道：“你到底在哪里？”</p>

井九的声音从通话器里响起，仿佛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p>

“我在太阳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