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所有事情都将毫无意义，因为短暂而且必将终结——哪怕几万亿年，对于永恒来说依然短暂。</p>

人生也是如此。</p>

这是智慧生命最大的悲哀，是沈云埋疯狂的源头，是井九一直想解决的终极命题。</p>

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井九并不是在祭司庄园的躺椅上，而是在一颗卫星上。</p>

那是一颗军事卫星，所有的仪器设备都安置在半透明的罩子里，表面非常光滑。</p>

如果不是这里没有重力，即便是他想要安静地躺在上面，也会很困难。</p>

他看着远方那颗恒星，眯了眯眼睛。</p>

那颗恒星应该还有一百一十亿年的生命，可那依然不够。</p>

恒星的光辉带来了一些温度，很快更被宇宙里的寒意带走，这让他想到了朝天大陆的雪原。</p>

他闭上眼睛，沉默地运行功法。</p>

那些明亮的光线落在他的脸上与身上，变成了极其细微的、肉眼无法看到的金色微粒，悄无声息地渗进他的皮肤，然后渐深。没有折射、也没有抗拒，与实验室里的物理现象截然不同，那些光线碎片就像流水一般被他吸进了身体。</p>

整个过程很平静淡然则美。</p>

像是那句诗。</p>

润物细无声。</p>

……</p>

……</p>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井九睁开了眼睛，眼眸深处闪过一道金光，然后迅速敛没。</p>

就像一颗流星划过夜空，又像是透明的琉璃里开过一朵昙花。</p>

那些光线碎片不再像水晶屑一样闪光，消失在他的身体里，变成了修道者需要的仙气。</p>

太空里没有大气层的隔绝，也没有保护罩，离恒星的距离相对较近，吸收仙气的速度要快很多。</p>

只用了两个小时不到，他便吸收了足够数量的仙气。</p>

斩杀赤松真人、摧毁那艘战舰、与沈云埋一场恶战，他消耗的仙气都恢复了。</p>

云集号战舰即将抵达主星，他需要以最好的状态去面对李将军，无论精神还是仙气方面。</p>

他转身向主星飞去。</p>

那颗卫星被留在了原处。</p>

不远处能够看到那些空间站的身影，更远处还能看到很多细线，那都是太空电梯。</p>

有很多观察设备正对着这颗看似普通的卫星，因为井九在这里躺了很长时间——星河联盟的列星境强者，可以在太空以及没有大气层的行星表面长时间停留，但没有人会愿意这样做，那些看不到的宇宙射线终究是一种威胁。</p>

不管是联盟政府太空署还是那些负责整个星域防卫的战舰，想必都在分析刚才的画面。</p>

他究竟在做什么？</p>

主星对着恒星的那面很明亮，正是白昼，另一边很黑暗，还在夜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