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九问道：“所以？”</p>

南忘说道：“像你这么懒且怕死的家伙，居然也会为人拼命……而且是好几次，说明你喜欢的原来还是她。”</p>

井九说道：“我说过，我都喜欢。”</p>

一百多年前，就在景园里，就在这里，南忘得到的就是这个答复。</p>

山川河流，宇宙万物，我喜欢很多，当然也有你。</p>

当时南忘泪流满面，打了他一记耳光，锤了他一记胸口，毁了一片庭院，满地的渣。</p>

今天她没有哭，也没有动手，只是神情漠然地看着他，说道：“你能为我拼命？”</p>

“不确定，就像我也不曾想过为她冒险，但看着她出事，还是去做了。”</p>

井九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但你不要尝试，因为我不想你出事。”</p>

南忘微微挑眉，问道：“这话是跟谁学的？”</p>

井九想了想，说道：“好像是顾清？”</p>

南忘嘲弄地看了他一眼，又问道：“那你当年为何不让我喜欢你？”</p>

井九认真解释道：“因为我都喜欢，所以你们不要喜欢我，那样太麻烦。”</p>

南忘无言以对，举起酒壶喝了一口，又递到他身前。</p>

二人就这么沉默地喝酒，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小酒壶终于空了。</p>

“谢谢你陪我喝酒。”井九说道。</p>

这样的场面真的很多年没有发生过了。</p>

南忘想着当年的事情，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大师兄最讨厌你去清容峰和我喝酒。”</p>

井九说道：“他拿你没办法，便把怨气都给了我。”</p>

南忘挺起胸膛，骄傲说道：“师兄都疼我。”</p>

那是。</p>

柳词能把碧湖峰的禁地划给她当澡堂。</p>

最严肃的元骑鲸几百年里仿佛都没看到过清容峰的夜夜笙歌。</p>

青山大阵每年都会准时开启，迎来春雨秋风与初雪，方便她赏景。</p>

要说疼与宠，她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谁让她是小师妹呢？</p>

“听说……你们最后打了麻将？”</p>

“是的。”</p>

南忘举起小酒壶到眼前，看着壶口处的天空，说道：“这样挺好，大师兄……走的时候痛苦吗？”</p>

井九想着那几声大笑，那场风雪，说道：“他说这几百年很开心。”</p>

“那就好。”</p>

南忘站起身来，看着他说道：“既然难得大家都开心，那就不要再弄什么了？”</p>

井九明白她的意思，这说的是太平真人那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