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到眼前一闪一闪又一闪，光线比火把还亮，亮得刺眼，亮得头皮发麻，每次只亮一瞬，然后归于黑暗。</p>

轰.</p>

又一个航弹从天而降。</p>

瞬闪的爆炸光线带着肢体硝烟弥漫。</p>

似乎整个山区都在颤抖。</p>

爆炸声和枪声在持续，强度在慢慢降低。</p>

藏在灌木丛中的人越来越少。</p>

鬼子兵线开始向最后一座山头接近。</p>

爆炸引燃了一些树枝败叶，战场上浓烟一片。</p>

受伤的在哭，有人拿着一把空枪嘴里在摹仿枪声，有人趴在地上装死。</p>

除此之外，山谷中遍地都是尸体。</p>

少数幸存的军人们开始向山上退，边退边开枪还击。</p>

被击中的土黄色身影栽倒再没有起来。</p>

三八大盖与七九步枪直接对射。</p>

向山腰上撤退的人越来越少。</p>

山脚的鬼子越来越多。</p>

胳膊、腿上、脑袋上缠着绷带的军人趴在山腰。</p>

看着下边的战场情况，有哭泣，有悲愤，有不甘，有愤怒.</p>

谁都知道结果是什么。</p>

医院跟后勤合在一起，不缺枪，不缺子弹。</p>

缺的是能走动的腿，缺的是能开枪的手。</p>

手榴弹一箱一箱的摆在身旁。</p>

某些两条胳膊都抬不起的伤员，身上绑满了一条条高爆炸药，拉火绳就咬中嘴里.</p>

护士仍然在忙碌，仍然在倒下。</p>

随着鬼子火焰喷射器对灌木丛清扫</p>

稳定的迫击炮弹呼啸声。</p>

有节奏机枪弹道。</p>

鬼子步兵借地上的尸体作掩蔽，对还没撤回山腰的军人们瞄准，射击。</p>

一部分撤回去的人开始将某些重要的伤员抬着向山顶上走。</p>

没有路，在灌木丛砍劈。</p>

似乎退到山顶就能活下来。</p>

其实，每个人都知道。</p>

往山顶上走，悬崖峭壁间灌木荆棘更为密集。</p>

根本跑不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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