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十二？”</p>

小灰猛地蹿起，佝偻的身子也直立了起来。</p>

小灰那冰冷的眸子，甚至直接燃起火焰，似欲看穿孟夏的里里外外。</p>

孟夏没有理会，拖着极度不协调的身子，在山洞里慢慢走了起来。</p>

孟夏的眸子，写满了回忆。</p>

“这山洞是正乐师兄一锤一锤开凿出来的，当时夫子还未证道，极度悲观，认为猕猴山将是人族再度复兴的摇篮......”</p>

“正乐师兄的字，并没有这么神奇。这是夫子在山洞证道后，道韵让这些石刻发生了蜕变。”</p>

小灰怔住，身躯恍若石化，眸子不由有些湿润。</p>

“你、你还......还知道些什么？”</p>

孟夏：“所有。”</p>

“十一师兄你为了格火，前后格了两年，都未能格透。夫子为了让你迈出最后一步，故意让山贼毁了所有书稿。”</p>

“夫子和山贼回山寨，在哪里教了半年书，离开时，牛季跟随夫子而去，夫子给他取字正由。”</p>

“来猕猴山之后，正由师兄开凿了问道天梯，你当时还捣乱了好几次......”</p>

“......正皋师兄继你之后第二个悟透......他给猕猴山留下了一个欺天罔地的结界......”</p>

“为了让猕猴山不饿肚子，正留师兄开垦灵田，后来发现了百味果......”</p>

“正我师兄一直找不到要做什么，于是正我师兄成为了夫子之外最博学的存在。”</p>

“至于正顼师兄，你当初最怕他，因为他老是喜欢找你练手......”</p>

“......”</p>

孟夏说的有点慢，但小灰听得格外认真。</p>

到了后来，他彻底绷不住了，豆大的眼泪不断从眼眶中掉落。</p>

“夫子证道，和天心相合，察觉到了我的存在，并亲自送了我们每个弟子一枚心眼！”</p>

孟夏说完，小灰彻底相信了。</p>

“原来小十二来自几百年后，难怪......难怪......你怎么不早点来啊？”</p>

小灰再也忍不住了，身体变小，忽的就飞扑到孟夏的怀里。</p>

小灰恸哭！</p>

孟夏猝不及防，差点被小灰给撞了个倒仰，但还是伸手抱住了小灰。</p>

孟夏：“十一师兄，我可是你的师弟啊，你这么做未免太没有师兄风范了。”</p>

小灰直接耍赖，“我不管，我只是一只猴而已，当年夫子和其他师兄都是这么宠我的，你也要这样！”</p>

“还有，叫我小灰，大家都这么叫我的！”</p>

看着身形变得和当初一样小，并且在他怀里撒娇的小灰，孟夏也不由一阵唏嘘。</p>

几百年沧海桑田，小灰真的等的太辛苦了。</p>

纵使是身体变小了，但小灰身上的毛发，却是再不复曾经的赤金、油亮。</p>

岁月，终究还是在小灰身上，留下了太多太多的痕迹。</p>

两人畅聊，孟夏说，小灰听。</p>

大多都是几百年前的故事，但小灰听得格外认真，唯恐漏掉了什么。</p>

孟夏第一次发现，讲故事竟然这般累人。</p>

每当孟夏借口口渴的时候，小灰就会直接取来灵酒给孟夏润喉，然后拖着孟夏继续讲。</p>

孟夏哭笑不得！</p>

这一讲，就讲到深夜，两人躺在山顶，望着天穹的星星，亲密无比。</p>

孟夏：“小灰，你还想听什么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