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老王握着方向盘的指尖隐隐发颤起来，踩着油门的右脚不自觉地开始抖动。</p>

在前面冲过高架桥桥下的时候，他就曾遥遥地听见了从后面传来的一声巨响，通过后视镜也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了后车那乱转乱晃的车灯。</p>

当时他心里就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终能逃过一劫，心思飞转。</p>

人质扔在路边，桥下还留着一个同伙，对方的车子也出了问题，怎么算警察都不会先落到自己头上！</p>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那个警察会跟着他过来！</p>

“不甩掉后面这条狗！自己一直被撵着，迟早要被其他警察包抄！就是一个早死晚死的区别！”</p>

老王恼怒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当场车头一歪，本来就在坑路里颠三倒四的凯美瑞差点就滚落到山沟里。</p>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p>

兀然的奔车朽索终于让他狠下心来，眼中浮现寒芒，咬着牙，切着齿，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吐了出来。</p>

毋容置疑，老王豁出命来，准备于此殊死之中，搏出个生路来。</p>

他在左转一条小弯进入大路后，终于也开始死命死命地踩下油门，像是把这一辈子的力气都用在了此刻的右脚上。</p>

黎明前最黑的黑暗裹挟了整条道路，提前踩过点的老王知道，前方五六百米处有个90°的大转弯，转角下方就是深深的山沟，高速行驶的汽车从这里掉下去，司机九死一生。</p>

他亦不准备提前减速过弯，车速直指80码。</p>

这可是半夜时分，暗无天日的山间泥路！</p>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p>

直面生死之际，老王竟复归了平静，第二次低声喃喃道。</p>